他濃黑的劍眉,勾人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一點點在我眼前放大。那樣熟悉的臉龐,我恍惚間覺得,一切都是當年。
忽然覺得肩上一陣疼痛,清醒過來,才發現此刻他的手正輕捏我的肩頭,眼神戲弄而迷人,正目光灼灼的盯著我的嘴角。
一種屬於醉酒後捕獵者的氣息,漸漸在周圍彌漫開來。
他喝了很多酒。
肖眼神迷離的正欲沾到我的唇,我忽然一激靈,微微側過頭,他的唇沿劃我的臉頰,落在耳邊。
他順勢附在我耳畔呼著熱氣,輕喘著,手也不安分的在我腿上遊走。
許多年前,我醉酒的那一夜又浮現在我的眼前。他充滿獸欲的樣子,我滿身的吻痕,事後他的得意樣子。
“師母,再沒有人能讓你這樣舒服……”
他刺人的話還曆曆在目,不貞不自愛的罵名,他接近我的目的,所有壞事都撲麵而來,一件件事戳穿我的靈魂,空洞洞的透著涼……這些都充斥著我的腦海,一下下衝擊我的靈魂,疼痛遍布開來。
回憶驚醒了我,本能的厭煩透了他這種靡靡的對肉體渴望的氣息,徑直將他推開,漠然開口
“肖明睿,你不是喜歡叫我師母,現在,你是要調戲我嗎?你對你媽就這樣?”
肖明睿聽到最後一句話,迷離盡數不見,眼底平添了一些陰沉。
他直起身,冷哼了一聲,仿佛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將我細細的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目光犀利的像是要戳穿我的靈魂。
我細眉輕斂,任他打量,無懼亦無畏,或者說是無所謂。
看著我坦然的模樣,他古怪的笑起來。
“你法國的情人是個“好”老師啊,教你變了不少嘛……以前,你都是投懷送抱的。今天矜持多了嘛…。“
怎麼?是有人晚上把你喂的太飽了嗎?還是在欲迎還拒?嗯?師——母。”
他將“師母”二字,故意說的很慢。拉長的音調,仿佛在一寸一寸的割我的神經。
我厭惡透了被肖明睿稱為師母!
我努力保鮮的愛情,是當年無知的產物,用來惡心現在的自己。
他剛才的一臉迷離,獸欲盡現,絲毫沒有當年的單純。不,應該說當年裝出來的單純。陌生,仿佛就在一瞬間將近在眼前的他,推向天涯。
我心裏生出細細密密的疏離,像平日宣讀課本一樣,毫無感情的回答他
“人都是會變的,有的人當初單純如小綿羊,現在也一樣變成了披著羊皮的狼。肖明睿,至於我和其他人怎樣,就不勞你一個費心了。”
看著他沉下去的臉色,我不僅感歎自己諷刺人的功力又上了一層。這老師真不是白當的,口才越來越好了。
可惜我剛剛讚歎完自己,轉身看見他麵無表情的像帶了個麵具一樣,唯有眼底的那一抹陰鬱,預示大雨將臨。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拽住我的胳膊從後門進了車庫,我的反抗毫無意義,直到被塞進了肖明睿的車。
我正躊躇著,他的手臂經過我的胸前,將沒關緊的車門,重重關上,車內頓時和外界隔絕開來。
我還沒想好如何應對,他已經狠狠地踩下油門,慣性使我差點被甩出車外。他卻依舊加大油門,全然不顧我根本沒來得及係上安全帶,一路狂飆,風呼呼的劈在我臉上。
這170邁的速度,讓我沒來由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