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睿。”我輕輕拉過了肖明睿的手，隻怕他會因為看見方洛的模樣而難過。
肖明睿神情有些呆滯，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我不禁有些擔心，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沒事兒，阿黎。”肖明睿回握過我的手，試圖想要讓我安心，不要擔憂他。
可是那溫熱的握著我的大手忍不住顫抖著，更加清晰的告訴著我，他現在有多難受。
看著蜷縮在角落，渾身戰栗的方洛，肖明睿鬆開了我的手，緩緩朝著她走了過去。
“姐姐，你還認得我嗎？”肖明睿緩緩問道，聲音溫柔到了極致，仿佛擔心會驚擾到了方洛一般。
可是方洛好似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依稀沒有將他認出，恐懼的瞪著眼睛，身體顫抖得越發你還。
肖明睿緊皺著眉頭，眼眶之中泛著紅色，一步一步逼近方洛。
仿佛是不願意接受眼前的一切，想要逼方洛將他想起一般。
可是肖明睿越是靠近，姐姐的反應便越是強烈。
恐慌之中，眼淚無法抑製的從眼眶之中滾落出來，嗓子裏嘶吼出尖銳得近乎能夠劃破耳膜的聲音。
“砰”的一聲，病房門被推開，幾名護士順著聲音趕來。
“方小姐病情嚴重，恐怕還不能接受與任何人接觸，為了她好，勞煩你們暫時出去等候吧。”一名護士耐心的勸說著，另外幾名護士則將方洛按在地上打了一劑鎮定劑。
看著她的情緒漸漸緩和，逐漸變回了剛開始的麻木，肖明睿才恍惚著接受了現實，與我一同離開了病房。
肖明睿情緒低落，不願意從療養院離開，我便陪著他，在療養院的花園裏坐著。
這裏環境不錯，的確是一個能夠讓人平心靜氣的地方。
可是真正的情緒失控，又豈是簡單的環境就能夠治愈？
看著花園中來來往往，各式各樣的病人，我不禁有些感慨。
肖明睿坐在我身旁，一言不發。
可我已經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或許一開始，他隻是因為方洛的病情加重而難受，可是事態發展到現在，他心底已經徹徹底底，被恨意所包裹。
他和我太相似，我能夠懂他，能夠明白他心中所想。
雖然我沒有經曆他所經曆的一切，無法做到感同身受。
可是我的父親也是因為霍禇晏才造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我太能夠明白，那種因為自己最親近的親人受到傷害，而產生的，極度想要複仇的情緒。
我伸手擁抱過肖明睿，想要給他溫暖和力量，想要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
無論什麼時候，至少我們還在同一個戰營，至少我還回陪在他的身邊。
他想要複仇，我們便一同複仇，他想要得到肖家的一切，我們便不計代價，想辦法去實現這個願望。
我雙手剛落在肖明睿身上，便被他順勢擁緊。
暖陽之下，療養院中空氣清新，不時傳來喜鵲的聲音。
我們在眾人的目光之中相擁了。
眼前的一切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混是一種不真實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