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昌見隊長如此看重自己,自是欣喜不已。搖頭晃腦的回去準備去了。
次日天明,杜漢三跟眾人道別,帶著周大昌二人二馬徑奔新民府行去。從盛寶屯到新民府有數百裏路程,好在周大昌對道路相當熟,沒到晌午,二人便行出了百十餘裏路。
清末的東北土地廣袤肥沃,一望無際的萬裏平原,路邊的樹木鬱鬱蔥蔥,百鳥爭鳴,悠揚婉轉,清風拂麵,令人愜意無比,盡可一掃胸中不快之感。杜漢三縱馬馳騁在這關東大地上,心神為之一振,真是好地方啊,隻可惜被腐敗無能的清政府弄的滿目瘡痍,大好河山被列強踐踏。我隻是個小小土匪,若有朝一日大權在手,必要讓我中華民族揚眉吐氣一番,杜漢三邊走邊胡思亂想。
周大昌騎在馬上趾高氣揚,緊隨杜漢三左右。略微肥胖的身軀在馬上一坐,倒也似乎穩如泰山。見天色已近晌午,對杜漢三道:“隊長,前麵不遠便是高家駝子,此間有一酒家名為“醉仙居”,手藝好著呢,嘿嘿,咱們去喂喂肚子吧,我這肚子都跟我抗議了。”
杜漢三一笑:“你頭前帶路,咱們吃點東西順便歇息一下。”
說罷二人快馬如飛,時間不大進了高家駝子。周大昌輕車熟路,穿街過戶來到“醉仙居”門前,看來他對吃飯的地兒頗為關注,跟找自己家在哪一樣準。二人飛身下馬,早有夥計過來把馬匹牽過一旁,把他們讓進屋內。
杜漢三放眼一望,屋裏有十幾張桌案,正是飯口,基本坐滿了人,看來這家生意還不錯。店小二小跑過來找了個空桌擦抹桌案,引著杜漢三二人坐定,上了一壺茶後笑道:“二位客爺用點什麼?”
杜漢三沒說話,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周大昌忙挑自己愛吃的菜點了幾個,店小二吆喝著下去準備去了。
時間不大,酒菜擺上,杜漢三跟周大昌邊吃喝邊閑聊。忽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陣嘈雜過後,門被人用力踹開,闖進七八個凶神惡煞般的清兵,手裏都提著雪亮的刀,為首一人滿麵絡腮胡須,兩隻牛眼瞪的一般大,指揮手人堵住門口,大喝一聲:“你們聽著,這屋裏有官府通緝的要犯,都給老子規矩點別亂跑動,否則刀槍無眼!來呀,給我挨個搜身!”
話音剛落,幾個清兵如狼似虎般衝上來,挨桌搜身,這些食客都大驚失色,吃個飯還貪官司啊!沒辦法隻得老老實實的讓官兵搜身,民不與官鬥啊。杜漢三心裏也是一驚,他娘的倒黴不,自己和周大昌身上都帶著短槍,這要搜出來還得了。他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腰間,周大昌也有點緊張的看著杜漢三,杜漢三對他搖了搖頭,意思是別輕舉妄動。官兵的首領手裏拿著張畫像,挨桌看著眾人比對,當走到靠窗前的一張桌子前停下了,對一個三十幾歲的漢子道:“你,把頭抬起來!”
那漢子眼裏閃過一絲精光,把頭緩緩抬了起來。那領頭的上一眼下一眼看了一會道:“哈哈,該著老子得這一百兩賞銀,哥幾個,這小子就是我們苦尋數月的獨行悍匪“草上飛”,速速給我拿下了!”
旁邊眾官邊聞言迅速衝了上來,有的掏出綁人的繩索就要綁眼前這漢子,那漢子果然便是他們要尋找的“草上飛”,見官兵要拿自己,豈肯束手待斃,左手一掀把桌子掀翻,右手迅捷無比的從腰間抽出一支土造手槍,對著清兵領頭便要開槍。怎奈對方早有準備,一個清兵手起刀落,隻聽一聲慘叫,“草上飛”右腕竟生生的被砍斷,斷落的手還緊緊抓著槍,手雖斷,手指卻條件反射勾動了槍機,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槍響了。
事發突然,屋內吃飯的老百姓有膽小的嚇的啊啊亂叫,頓時亂作一團。“草上飛”已被人五花大綁,胳脯斷處血仍汩汩湧出,臉色慘白立在那裏。
“都他娘的別吵!”那領頭的官兵首領大喊道。屋裏安靜了下來,那官兵首領斜著三角眼環顧了一下,發現靠裏麵有張桌子上坐著兩個女子,均二十歲上下年紀。其中一名女子一身淡紅色衣衫,柳葉彎眉,杏眼朱唇,眉宇間帶著股英姿颯氣,看著不似尋常百姓家女子。另外一個膚色略黑,看二人的打扮像是主仆二人,坐在那裏該吃吃該喝喝,完全沒把眼前發生的一切當回事情。
那清兵首領帶著手下人來到這兩個女子麵前,臉露淫笑道:“你們不怕麼,不會也是江洋大盜吧,老爺我要搜搜身,哈哈哈......”說罷伸手便向淡紅衣衫的女子腰間摸去。那女子秀眉一鄒,臉現不悅之色,卻沒閃躲,等那首領手碰到她腰的時候女子笑了一下問道:“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