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艾卿疑惑地看著魏娜娜,在思想的黑暗中,覺得有一個預感象一豆燈火時隱時現,她看著魏娜娜:“你說的這個人莫非他是一個老師?”
“扯蛋!怎麼會是老師?”
“秘書?”
“不是!”
“記者?編輯?”
“不是!怎麼啦?”
蘇艾卿緊盯著魏娜娜急於尋找答案:“老總?”
“你越扯越遠,我隻是問你,我該怎麼辦,你管他是幹什麼的。”魏娜娜避開蘇艾卿的眼神。
蘇艾卿將盯著魏娜娜的眼神收了回來:“那要看他的情況如何?”
“此話怎講?”
“一要看他是不是也深愛著你,這才是最重要的,其次他和他的妻子關係如何?他若愛著你又愛著他的妻子,兩邊都不想放棄,你就要學會主動放棄。人家既然成了家,你也就罷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若是牽扯他,倒讓他為難,愛一個人有時也要做出犧牲。你若是夾在當中,弄不好會背一個第三者的惡名。”
“可他根本就不愛他的老婆,他的老婆也不見得愛他。”
“既然如此,他離婚不就結了,離了婚你們就可在一起了呀。”
“我問你,你愛柳昆嗎?柳昆愛你嗎?”
“我們沒有這麼複雜,至少我現在還沒有深愛我的人,若是有一個深愛我的人和我也深愛著的人,也許,我會考慮另一種活法。不過,一個已婚的女人她是有太多的顧慮的,特別是孩子。”蘇艾卿說:“你說的這人他有孩子嗎?”
“有!”魏娜娜閉上了眼睛。一會兒把潤潤叫來給他拈了一些菜,又往蘇艾卿碗裏舀了些湯。自己卻又抽出一支煙來:“如果不考慮孩子的因素,假如你從事的是一個很重要的職位,你會那麼堅決地考慮去過一種新的生活嗎?”
“你繞這麼大的彎子幹嗎?你到底在說誰?是誰讓你這麼瞻前顧後?事情怎麼這麼複雜,你對我也值得這麼保密?你不會是跟哪個政府官員有事吧?”
魏娜娜卻正色道:“也許以後我會告訴你,但現在不能。他不可能為了我而放棄他的仕途,而我也不願為此落得萬人唾罵,從私心來說,我但願他隻是一介平民。”
“什麼職位這麼重要,非得拿愛情做交換?又是什麼人值得你這麼死心塌地?”蘇艾卿仍是想捕捉那忽隱忽現的猜測。
魏娜娜卻說:“來來來,吃菜,喝酒。別談這些破事了。棄微名去來心快哉!一笑白雲外。”
“知音三五人,痛飲何妨礙!”蘇艾卿接著魏娜娜的詩吟完後,兩個人碰杯,一飲而盡。
魏娜娜買單後說:“艾卿,這世界本來不大,有些事我自己還拿不定,所以我不好告訴你,而且現在我也沒有這份心情談。以後再說吧。噢,也許不久我要討你的喜酒喝了。”魏娜娜說。
蘇艾卿一頭霧水:“討我的喜酒?下次我做東不就得了,什麼喜酒愁酒,別拿我開心啊。”
魏娜娜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潤潤的作業做完後在大廳裏看了會電視。這會兒看見媽媽和魏姨媽站起來,他便背了書包走過來牽住了蘇艾卿的手,三個人離開常香居時已是燈火闌珊。
三十五
元旦過後,離春節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電信程控大樓現在已高高地矗立在汴津市北環路中段。整體建設已經完工,計劃春節後即將進行的是內部裝璜。這棟現代建築,高十八層,通體呈灰白色,兩翼是三層的樓群,寬寬的往兩邊伸展,使這棟建築看上去象一隻即將騰飛宇宙的火箭。
年終述職考核,經職工無記名投票,簡舜一和蘇艾卿都被評為優秀。電信公司到省裏參加了省公司的表彰大會,在全省電信業中,汴津市電信公司是紅旗單位,是標杆單位,錦旗、獎牌得了好幾樣。電信公司自己也召開了表彰大會,今年的獎金發得尋呼、移動、郵政的職工眼紅,領導班子人氣日旺,職工們精神抖擻,蘇艾卿從未有感到工作是如此的有意義,看到辛勤的付出有了收獲,蘇艾卿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
一段時間,職工中都在談論兩件事,一是辦公大樓的裝璜與搬遷,二是簡舜一的工作調動。辦公大樓的搬遷決定放在五一節前,為時尚早。但簡舜一調任市政府任副市長的消息卻隨著省電信局和市委組織部組成的考核組的到來,得到了印證。
考核組召集電信公司中層以上幹部就電信公司新任總經理和兩名副總經理名額候選人進行提名,有蘇艾卿、吳穎秋、梁濤及運行維修部和市場經營部的另兩名科長都在提名之列,蘇艾卿的票數遠遠高出其他四位,提名歸提名,市委還待研究,但人們都猜測蘇艾卿作為老總的人選已成定局,蘇艾卿每走到一處,就有人熱情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