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彪等人沒過多久便上了臥龍山,瞧著眼前這片連綿不絕的山巒,清山綠水的美景,張彪心中暗暗得意,在他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這裏的一切都歸自己所有,為了保險起見,他先讓人前去打探一番,來人回來稟報,說是臥龍山寨的大當家、二當家以及所有堂主都被毒死。
張彪頓時喜出望外,暗忖天助我也,隻是手下人一直沒找到張豹等人的蹤影,他不禁有些猶豫,就在這時,通往山頂的小道上突然出現一個年輕的農夫,肩上還挑著半擔青菜蘿卜,對方步伐非常快,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生怕後麵有人跟著似的。
張彪見他鬼鬼崇崇的,立即令人將他帶了過來,殊不知此人正是方洋所假扮,張彪問道:“你是做什麼的?姓甚名誰,來此做甚?”
方洋回道:“回官差大人的話,小人阿三,每天從大老遠的地方送菜到這兒,你們來得正好,臥龍山寨這回可了不得了。”
“哦?怎麼講?”張彪心中有數,明知故問道。
方洋又瞅了山頂一眼,轉過頭小聲道:“官爺有所不知,平日裏這些作威作福的土匪們,今日不知吃了什麼都死光了,小人本來是去送菜的,沒想到到頭來白跑一趟,不過還好,小命算是保住了。”故作驚訝的倒吸一口冷氣。
張彪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於是問道:“你真確定山上的人都死光了嗎?”
“確定……”方洋說到一半,改口道:“不對,還有活口,小人從上麵下來的時候還曾碰到一個人。”
張彪神色一變,“誰?”
“好像姓張……,哦對了,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他還讓我看到官差的時候,順便說一聲‘事情已經辦妥’,小人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哪曉得官爺這麼快就到了,嗬嗬。”
張彪自然明白讓他帶話的人正是張豹,隨口問道:“那他現在身在何處?為何不親自前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見他走得很急,好像在追一個人。”
“追一個人?”張彪狐疑之際,方才打探的那個隨從忽地想到了什麼,忙道:“彪爺,屬下方才去查探的時候,那些倒下的屍首裏麵隻有一人不在其中。”
“誰?”
“綽號猴子的候魁。”
“候魁?”張彪眉頭微皺,不禁釋然道:“我明白了,許是這猴子太狡猾,沒有喝毒酒,結果讓他給逃了,老二正帶人去追他,對,我想一定是這樣,老二辦事一向謹慎,咱們先別管他了,走,哥幾個速隨我去看看。”說罷下馬步行,徑直往前走去,沒走幾步,張彪轉過頭,衝著剛要下山的方洋招招手。
方洋不解道:“官爺喚小的有何事?”
“我們初來辦案,對這裏的地形不熟悉,你給我們帶路。”
“這可不行,小的還要回去送菜呢,小的一家老小每天都靠著買菜過日子,您就饒了我吧。”
張彪身邊的一名隨從怒道:“少他娘的屁話,彪爺讓你帶路就帶路。”
方洋滿不服氣的瞪了他一眼,“你咋呼個什麼勁?不就是帶個路嘛,就當我今天倒黴,少跑單生意罷了。”
隨從見他這般不識時務,欲要出手教訓,張彪擺擺手,笑嗬嗬道:“小兄弟,你放心,隻要你給我們帶路,銀子少不了你的,還有,你這個月的蔬菜,我們衙門都包了。”
“真的?那太好了。”方洋高興得忘乎所以,立即扔掉肩上那擔蔬菜,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張彪則在後麵偷偷朝左右使個眼色,示意到了地方後把他給殺掉,方洋豈會不知他們的那點小算盤,佯裝渾然不知,不一會兒便將張彪等人引入一個山坳裏麵,張彪心犯狐疑,停止不前,問道:“小兄弟,你確定沒走錯路?”
“當然不會錯,我在此送菜已經有好幾年了。”方洋見對方已經起疑,下意識道:“若是官爺不相信小的,小的這就帶你們原路返路。”
“那倒不必,隻是走了那麼多路,我等隻覺得渴得難受,小兄弟,你可知哪裏有水源?”張彪等人從大老遠的桃花山趕過來,身上的幹糧和水早就用完,此刻確實又饑又餓,卻又不敢從山寨裏取,生怕誤食有毒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