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前麵帶路的小廝一直不緊不慢的走在黑暗中,良久,我緩緩開口:”樓主不必繞了,想必就算深入聽雨樓腹地也不用走上半個時辰,起初還以為樓主你是要測在下腳力如何呢?不過還是讓樓主你失望了,我著實有些乏了!“我加重了些語氣,在向眼前的人宣泄自己的不滿。
前麵的“小廝”腳步微滯,便轉過身來,仿佛衣袖一揮之間四周明亮起來。我因為光線突然的明亮而不適的眯了眯眼,再環顧四周。精致的細雕紅木器具井然有序的擺置在四處,倒是原本造價昂貴的黃花梨木桌椅顯得黯淡了幾分。頭頂明晃晃的正是經典宮燈,紫檀燈架,一層薄透的宣紙附在外麵,最為顯眼的還是紙上的幾株難分是牡丹還是芍藥的紅色豔麗花朵。心中卻不得有幾分好笑,這年頭卻還有男子喜歡這種嬌豔雍容的紅花?
再轉回目光看向樓主,原本身著普通藍色布裝的小廝轉眼間已一身紅衫,手執羽扇。之前為了行動方便而束起的頭發也悉數散下,隻是慵懶的係在腦後。迎著燈光看他的頭發依舊那麼烏黑發亮,再轉到正臉,妖孽的讓人頓生朦朧之意。都說世上兩種人的臉讓人無法讓人記住,一種是大眾化,另外一種就是像他這樣——微薄的紅唇,高挺深刻的鼻梁,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還有,如女子般的柳葉黛眉。再加上嘴角浮現的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見我一直打量他,也不言一句,就先開口恭維到:“聖姑至寒舍,我聽雨樓蓬蓽生輝啊!”
“樓主可是說笑了,這天下人人皆知聽雨樓可是彙集四方熱鬧,怎會因我一個區區繼任掌門而有所不同呢?“我故意推掉他的寒暄之詞。
似乎是覺得有些尷尬,他停了一會沒說話,才找的主題:”那麼聖姑今天到這來是要查誰?“
“白沐風。”
“哦?到是有些耳熟呢,不過記不清了,還是需要去檔案庫查一查。”他麵色似乎波瀾不驚,但是眼中曾閃過的一絲震驚確是被我察覺,盡管捉摸不透,總而言之不是耳熟這麼簡單了。
一路他繼續帶著我往深處走,嗅到檀香,剛才走路後有些疲乏的身體也輕鬆起來。到一間大書房內,一張長桌擺在正中間,黃花梨木桌後上方懸著一塊書法牌匾——聽雨淋漓。
他替我拉出一張木椅示意我坐下,自己也徑直在主位落座:“不過,聖姑你來這一趟就是為了查一個根本不值一提的普通男子?”
“當然不是,還有,百曉堂。”
他嘴角彎了彎,一口答應:“好。”聽到這樣的門派竟比單獨一個男人還要從容,疑慮不禁一層層湧上心頭。
“全部。”
“嗯?”他挑挑眉,似是有些疑惑。
“我指的是,百曉堂的全部資料。”
原本洋溢著輕鬆的笑臉瞬間平靜下來:”聖姑,這百曉堂已有一千多年之久的曆史,到現在已經是第一百零三代,且不說時間之長,就說它如今堂中弟子三千再加上那些私事深藏的占師,武士,長老,堂主,那也是難以搜刮出來的。“
“我相信以樓主你的能力,這件事不會太難。”
“可這種事也不是光靠我個人能夠的。”他語氣中有強烈的推辭之意。
“我同樣相信門中人員的能力。”
他啞口無言,繼續做無聲的抵抗。
“八千金。”我誘惑到,這聽雨樓一直是拿錢辦事,足夠的錢就能成功拿到我想要的。
“什麼時候要?”聽到我說出的龐大金額他有所動容。
“五日之後。”
“五日?唐汐瑤你欺人太甚!“他一拍桌麵,不再用尊稱而是直呼我的名字。
“臨黎,我若肯出一萬金呢?”我也明確表態,並繼續誘惑他。
“那成了,五日之後我派人送到唐門。”他眼中已滿眼金光,一副要發大財的樣子。其實他的全部家當早已超出一萬金太多,已是富可敵國,但他愛才的本性不容許他放過一滴油水。
“不用了,五日之後我親自來取。”說罷已原路返回,走到底層的大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