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寄養在人戶家裏吧。
刊特銘剛這麼一想,馬上就被自己給否定了。
為什麼呢?
別忘了,英奉羊是搜天譜譜統。
英奉羊的職責就是搜索,搜索,一天到晚就是搜索。
別說是在扶授邦內,就是在異界大陸,乃至全天下。
隻要英奉羊想搜,就沒有搜不到的東東。
一旦被英奉羊搜到了,不僅神嬰照源厄運難逃,就連收養神嬰照源的人家也要受牽連。
憑英奉羊那歹毒的心腸,一定會奏稟邦王降罪於受牽連的人。
把他們發配到守孤嶺去等死。
因此,這個辦法也行不通。
刊特銘想到了易容。
對,把神嬰照源變個模樣。
可是,怎麼給神嬰照源施易容術呢?
刊特銘的功力隻到三級,沒有能力為神嬰照源易容。
再說,嬰兒還未在人前露過臉,易容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刊特銘絞盡腦汁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出一個妥當的辦法。
難道就隻有把神嬰照源拋向萬丈深淵這條絕路了嗎?
難道真的就沒有解救的辦法了嗎?
刊特銘,這個從來不知愁滋味的硬漢子,碰上煩愁之事了。
刊特銘看著神嬰照源可愛的臉,心神不定。
刊特銘勾下頭,與神嬰照源臉貼著臉。
刊特銘感覺到神嬰照源的鼻息,是那麼地平和,一絲也不亂。
可是,刊特銘的心卻象一團亂麻。
刊特銘身為譜統的貼身保鏢,首先就要具備絕對的忠誠。
可是,要刊特銘毀滅剛到人世間的嬰兒,他就對忠誠產生了動搖。
如果,刊特銘不執行英奉羊的命令,那就是不忠。
如果,刊特銘執行了英奉羊的命令,那就是愚忠。
忠與愚忠,愚忠與忠,刊特銘應該怎麼選擇才對呢?
刊特銘無法判斷,不知怎麼才好,憋得他喘不過氣來。
刊特銘放下神嬰照源,脫下披風,蓋好神嬰照源,走出山洞。
刊特銘麵對層層山巒,喊叫了一通,解下腰上的魔鞭,在雨中瘋狂地不停甩打。
刊特銘邊甩邊喊,鞭梢所到之處劈劈叭叭響成一片。
鞭聲、喊叫聲混合在一起,在崇山峻嶺中回蕩。
刊特銘借此發泄心中的憋悶,發泄積壓在他心裏多年的憋悶。
刊特銘全身熾熱,好象要燃燒一般,把身上的汗水和雨水變成升騰的熱氣。
熱氣如雲霧一般包裹著刊特銘,看去好似一個白色的氣團。
那白色的氣團在懸崖邊翻騰跳躍,滾動不停。
天漸漸黑下來,雨也停了。
刊特銘發泄了一通,心情好多了。
刊特銘收起飛砂混世魔鞭,把神嬰照源抱在懷中,神嬰照源已經睡了。
刊特銘想:“可愛而可憐的神嬰啊,現在,你的生死存亡就在我的手裏。
同時,我的命運,也操縱在你的手裏。
如果,我把你拋下萬丈深淵,那你必死無疑。
我也能為此得到英奉羊更加的信任。
如果,我要救你的命,我就隻有帶著你遠走高飛,亡命天涯了。”
刊特銘抱著神嬰照源,在蒼茫的夜色中,徘徊於懸崖邊。
夜深了,神嬰照源突然啼哭起來。
那聲音十分洪亮,在重重山巒中回蕩,給死寂的荒山野嶺平添一股靈氣。
神嬰照源此時此景的啼哭,給刊特銘莫大的震憾。
刊特銘舉起神嬰照源,仰天高喊:“蒼天啊,救救神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