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源這樣一想,覺得挺搞笑。
“恩師沒有宣布我是二掌門之前,山後籽對我不當一回事。
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怎麼就怎麼伏做,活得是那麼的輕鬆自在。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
自從恩師宣布我是二掌門的那一刻起,山後籽就把我當一回事了。
山後籽把我當成克星了,山後籽不再輕鬆快樂了,山後籽活得沉重起來了。
我還是我,事還是那些事,我的身份一變,山後籽怎麼也就跟著變了呢?
這不是很搞笑,很好玩嗎?”
搞笑歸搞笑,好玩歸好玩,照源卻笑不起來。
為什麼笑不起來呢,他還鬧不明白。
隻是覺得,他當上二掌門後,山後籽就活得不輕鬆,不快樂。
難道,二掌門這三個字,就是為了讓別人過得不輕鬆,不快樂嗎?
照源想來想去,自己把自己弄糊塗了。
究竟怎麼處置山後籽呢?
他也理不出頭緒來。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累,需要好好睡一覺。
他不由自主地閉上了法眼,什麼也看不到了,什麼也聽不到了。
他睡著了。
照源突然聽到山後籽在叫:“二掌門,二掌門,醒醒,醒醒。”
照源睜開眼睛。
隻見山後籽站在他的麵前,“二掌門,你怎麼坐著就睡過去了?當心著涼啊。”
照源伸了個懶腰:“什麼時候了?”
山後籽連忙回答:“已經是夜裏了。”
照源這才發覺,山洞裏點上了燈。
他看著山後籽風塵仆仆的樣子,明白山後籽剛回來。
他四處看了看,山洞裏就他和山後籽兩人,不見多花的影子。
於是就問:“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那多花呢?”
山後籽不知道照源為什麼這麼問:“就我一個人呀,沒多花什麼事。”
照源畢竟還是剛滿周歲的小屁孩,還不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剛才我看到你帶多花下山,走到半路,你二人又返回來了。
你回來了,那多花怎麼沒有回來?難道她真的一個人逃走了?不是你逼的吧?”
山後籽越聽越覺得情況不妙。他飛快地眨著猴眼,飛快地動著猴腦。
山後籽想:“這小屁孩是什麼意思?
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他派人跟蹤我?
不對。
他身邊沒有人可派啊。
莫非是派哪個乳娘?
等會我要好好查一查,是哪個騷貨受這小屁孩的指使去跟蹤本總管大人。
眼下要緊的是先蒙混過關再說。
怎麼蒙混過關呢?
怎麼蒙混過關啊?
蒼天,給我指條明路吧。”
照源見山後籽不停地搓著雙手,遲遲不開口說話,也不逼他,就由他那麼站著。
照源睜開法眼,搜索多花。
照源看到多花正在洗澡,知道她沒事了,就閉上法眼。
山後籽還是沒有開口說話,猴眼還在眨了又眨。
照源站在石床上。
雙手抱在胸前,嘻嘻笑著:“總管大人,你別緊張,我知道多花沒事,正在洗澡呢。
來來來,坐在我身邊來,站著幹嘛,你跑了那麼多路,不覺得累啊?”
山後籽聽照源說多花正在洗澡,更是大驚失色。
多花在路上抱怨:“總管大人,你見風就是雨,害得我累出一身臭汗。
我非得好好洗洗不可。”
這小屁孩是怎麼知道的呢?
難道他有先知先覺的功夫?
看來,這小屁孩非等閑之輩。
山後籽的猴腦通過一番高速運轉之後,作出了一個重大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