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瓦是男吹葉子的聲音,而是他吹的那片樹葉會同時發出高低兩重音。
照源還從來沒有吹出過這種聲音,他興奮起來,心想:
“如果,把這樹種帶回部落,那該多好啊。”
照源吹了一陣後,嗅到樹葉透出一股芬芳,他含進口裏,慢慢品咂起來。
照源覺得歇息夠了,應該上路了,可是,黃狗和水獺貓還睡得正香呢。
照源含著手指,打了一個響亮的呼哨,大聲吼叫:“哦嗬——哦嗬嗬——”
在高興的時候,他就喜歡這麼吼叫。
吼叫,在部落是平常的聲音。
可是,照源發現,在這哈密撒裏,從來沒聽到過有人這麼吼叫。
就是在這山野森林中,也聽不到有人這麼狂喊瘋叫。
照源也隻好憋著。
從到哈密撒來,照源就在圓盆溝外縱情地吼叫過一次。
結果招來了花心胖女人虹胖的糾纏。
現在,總算把虹胖甩脫了。
這是他第二回縱情吼叫了,在這荒山野嶺,該不會吼叫出什麼禍事來吧?
吼叫過後,他頓感渾身輕鬆,心情格外地舒暢。
不料,從身後傳來困倦的說話聲,嚇了照源一大跳。
照源回過頭,隻見水獺貓還在呼呼睡著,黃狗則半睜半閉地對著照源看。
照源四處仔細看,都沒有看到人,那誰在說話呢?
照源冒出一個大膽的推測,難道是黃狗在說話?
照源試探地衝黃狗問:“剛才是你在說話?”
黃狗嘟囔道:“恩公啊,不是我是誰啊?你在鬼喊神叫的,連覺都不讓我好好睡。”
照源驚呆了,咬咬自己的手背,生疼。掐掐自己的大腿,也生疼。
照源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蹲在黃狗麵前,捧起黃狗的頭,看著黃狗的嘴,一字一句地問:“你真能說人話?”
黃狗:“不是我能說人話,是你在說狗話。”
照源高興得跳起來,又打呼哨,又吼叫:“我能聽懂狗話了,我能聽懂狗話了。”
高興過後,照源好奇地問:“那麼你能聽懂人話?”
黃狗:“我聽不懂人話。”
照源更奇怪了:“那麼,你怎麼能聽懂我說的話呢?”
黃狗也感到好奇:“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說的是狗話啊。
你說的不是人話,是狗話,我當然能聽得懂啊。”
照源感到有點不妙,急忙問:“那人話該怎麼說呢?”
黃狗歪著腦袋:“你是人,怎麼說人話,你還來問狗,恩公,你真會開玩笑。”
照源又問:“那我為什麼會說狗話呢?”
黃狗:“恩公,你盡問一些讓我無法回答的問題。”
照源以為是自己想與狗交流,就真的能與狗交流了,這是天隨人願。
但一想,覺得不對。
要是想什麼就能實現什麼,那何必去冒險呢?
他想得到寶物,已經想了千萬回,也沒見到寶物啊。
那麼,會不會是這三葉樹的葉子惹的禍?他剛才就是品咂了樹葉才這樣的。
想到三葉樹,照源又仔細看了三葉樹一番,也沒有看出什麼特別之處。
照源想,如果是這三葉樹的葉子讓他變成了這樣。
那麼,這三葉樹葉對別人應該也起作用。
於是,照源摘了幾片樹葉,帶在身上,準備讓別人試試。
照源是個敢於麵對現實的人,能跟狗交流也是人生一大暢快之事。
別人想與狗交流,還交流不上呢。
這麼一想,照源也就心安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