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源扯了扯二虎的後衣擺:
“可是,我們即使是公子哥,老板娘你,也不該跟你男人那樣說話。
應該給男人留點麵子才是啊。”
老板娘又是一甩繡花絲巾:“你們不知道內情,不說了。請隨我上樓吧。”
到了樓上,老板娘:“這是上等房,兩人一間,你們四人,正好兩間。”
正說著,店小二把寒柳找回來了。
寒柳是一位大姑娘,相貌雖然不十分嬌美,可是,也有招人之處。
老板娘湊近寒柳,小聲斥責:“店裏越忙,越不見你的影子,看我怎麼跟你算賬。”
寒柳低頭不語。這時,有馬幫進店來。
老板娘高聲吩咐:“好生服侍這幾位公子哥。”就和店小二下樓招呼新到的馬幫去了。
寒柳手腳麻利地為每人端了一盆洗臉水,又沏好茶,這才低頭小聲說:
“公子哥哥,無事我先下去幫忙了。我叫寒柳,有事叫我就是。”
照源:“你去吧,也沒有什麼事了。”
寒柳悄無聲息地下樓去了。照源手捧茶碗,往樓下看。
院中沒有先前的嘈雜了,隻有幾個風塵仆仆的趕馬人,在牆腳下蹲著洗臉。
對人視而不見的幾條狗,在院子不同的位置趴著,眼睛半睜半閉。
現在已經是黃昏時了,院牆外的樹上,一群鳥在樹枝間,嘰嘰喳喳地叫著跳著。
照源:“你們洗好了嗎?我們到外麵去找吃的吧。”
他們四人帶上房門,下樓來。
老板娘扭著腰肢迎上來:“幾位公子哥,要出去啊?”
照源:“我們找吃的去。”
老板娘抖抖繡花絲巾:“出門往右拐,有個客來香酒店,那裏的飯菜好吃。”
照源:“多謝老板娘介紹,那我們就去客來香酒店吧。”
他們出門往右拐,走了不一會,果然有個客來香酒店。
他們進店一看,還有兩三桌客人,正在用餐。
店小二迎上來,招呼他們坐好之後,從肩上扯下一條布,邊抹桌子,邊介紹菜譜。
照源隨便點了幾個菜,要了一壺酒,四人就吃起來。
鄰桌幾個男人正在邊吃邊神吹鬼侃,那聲音大得象跟人吵架。
照源聽出,他們是湊在一起的趕馬人。
吹的無外乎是什麼樣的貨物好出手,哪裏的姑娘風騷,什麼地方的風俗奇特之類的閑話。
照源聽到有人提到樣備詔的全民習武,就用心聽著。
“前久,我的一個哥們告訴我,樣備詔在搞什麼全民習武。你們知道這回事嗎?”
“我也聽說了,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還真知道。”
“知道就講講嘛。”
“我聽老輩子講,樣備詔的詔主叫蒙照源。
他一歲抓周時,放著印章,算盤不抓,偏偏去抓一隻蟲子。
為這,他就有了一個蟲公子的名號。”
“照此推論,不抓權,不抓財,還能當詔主嗎?”
“這你就不懂了。
他說的是抓周的事,一歲的小屁娃,不就愛玩個蟲子什麼的。那不能作數。
你們是不知道啊。不過,我說出來了,你們可不能到處亂講啊。”
“不講不講,你別賣關子了,快說來聽聽吧。”
那人四處瞅瞅,故作神秘,雙手往內一攏,一桌的人立馬把頭聚到一塊。
那人這才壓低聲音,嘀嘀咕咕地講起來。
二虎、巴實、旱生什麼也沒聽到,可是,照源卻聽得真真的。
照源聽到什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