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越說越來氣:“是我死乞百賴要跟他走的。你為了留住我,你說,你都幹了些什麼?
你把我腳手捆住,塞住我的嘴,把我關進黑屋裏。你說,我還能在你手下活命嗎?
如今事情已經挑明了,你也看到了,我是鐵了心要跟他走,你說句痛快話,咋整吧?”
瘦老板哼哧著:“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麼求我收留你的嗎?你這個喂不家的白眼狼。
算我瞎了眼,白疼了你這大半年。”說著,不禁哽咽起來。
土雕也湊上來,說話像蚊子哼哼:“我們不是幹得好好的嗎,怎麼說走就要走啊?
那遊醫能給你什麼好處,你就這麼迷戀他——”
火苗截斷了土雕的話頭:“小二,我的事論不到你做主,你好好在這裏幹得了。
別費你們的口水,我是走定了,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吧。”
照源見事情鬧得這麼僵,再拖下去也收不了場:“我想,事情已經這樣了。
醋心的話說了也枉然。我想,小三在吉祥馬店這大半年,好好算一算,看看到底誰欠誰?”
火苗:“自從來到吉祥馬店,我除了吃住,老板沒有給過我一文錢。”
照源:“老板,你說句公道話,這大半年,小三應該欠你多少?”
瘦老板完全沒有了底氣:“說什麼欠不欠的,我隻是舍不得她走。
我一個孤老頭子,沒兒沒女的,我是把她當閨女待啊。她這一走,我一點指望也沒有了。”
說著又哽咽起來。照源聽出來了,前麵的哽咽是恨,這次的哽咽是愛。
火苗不解地看著瘦老板:“你說的是心窩裏的話嗎?不會是在騙我吧?”
瘦老板:“我都這樣了,活一天樂一天,你走了,我的樂趣也沒了。”
火苗:“那不還有小二的嗎?”
瘦老板:“小二能跟你比嗎?我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咋就不信呢?”
瘦老板說著說著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火苗也哽咽起來:“老板,我誤會你了,如果你說的是真心話,那我就做你的幹女兒吧。
不管我走到哪裏,走多遠,我都會回到你的身邊來。”
瘦老板萬萬沒有想到,一直難以啟齒的話,從小三嘴裏說出來了。
瘦老板一掃先前的不快,聲音歡快起來:“好啊,小三,你有這份心,我就知足了。
我沒有白疼你。”
火苗也知趣地放下包袱,衝瘦老板磕了三個頭,甜甜地叫了一聲:“爹爹。”
瘦老板也甜甜地應了一聲:“噯,我的乖女兒。”
土雕哼了一聲:“剛才還紅眉毛綠眼睛,兩人像鬥雞似的,一眨眼卻成了父女,有病。”
照源:“過去的就過去了,如今你二人已經是父女了。好好商量一下,還讓小三走不走。”
瘦老板恢複了樂天派模樣:“這還有什麼好商量的,哪有爹爹不順從女兒的理?
我閨女曆來都是性子倔強,隻要她對我有那份心,走到哪都是一樣。
不過,我有幾句話,要叮囑神醫。
我也不問你有沒有夫人,有沒有兒女。既然我閨女迷上了你,你可不得負心於她。
如果給她氣受,我可不會輕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