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裏,君語筱笑裏藏刀的性格在這深宮中決不是普普通通的一把利刃。
君語筱抬頭,直視君曌,緊握雙手,笑著說,“母皇信兒臣嗎?”
君曌看著她,這副與她自己曾經相似的容貌,揉了揉眉頭,說道:“朕不信你還能信誰,語筱,你是與朕相似的第一人,這天下,你應該明白朕的用意。”
“隻要有母皇這句話就行了。”君語筱笑著說道,突然她單膝跪地,目光堅定,說道,“兒臣鬥膽,向母皇提議,重審此案,此案疑點眾多,就憑一個宮女的證詞以及太醫的說法,兒臣覺得並不可信。”
君曌並不意外,她依舊坐在高位上,冷冰冰地說道:“朕就聽聽你的說法。”
“母皇,這位是從小服侍您的秦嬤嬤,母皇還記得嗎?”君語筱命人帶上來了一個頭發依稀花白的老婦,對著君曌說道。老婦則對著君曌行禮道:“老嫗參見女皇大人。”
“秦嬤嬤,好久不見。”君曌完全沒有想到君語筱會把秦嬤嬤帶來。
“女皇大人竟還記得老嫗。”秦嬤嬤笑著說,但隨即一本正經地說道,“經老嫗、三位穩婆及念濪公主證實,賢王妃並沒有小產。但有句話老嫗不知該不該說。”
“說。”君曌皺眉道。
“賢王妃依舊還是完璧之身。”秦嬤嬤說道。
“右相大人,這可是欺君之罪,你可要好好想想,如何給母皇、本宮以及本宮被冤枉的帝妃一個交代。”君語筱目光凜冽的說道。
舒楚慌忙跪下,“女皇大人,臣戰戰兢兢一輩子,豈會欺騙與您,帝姬為給帝妃脫罪竟編造如此謊言,求女皇大人還臣的清白。”
君語筱一步一步靠近舒楚,冷笑道:“看來右相大人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來人,帶賢王、賢王妃。”
隨即有人將賢王葉暮宸、賢王妃舒恣晴帶了上來。
舒恣晴一看見舒楚,便大聲嚷嚷,“爹,救我,救我……”
“右相大人,賢王妃可什麼都已經招了,你,還是不肯認罪嗎?”君語筱一步一步逼近,絲毫不留一絲退路。她靠近舒楚,在他耳邊冷冰冰地說道:“兩敗俱傷罷了,本宮不怕,如果你想繼續玩下去,本宮陪你,就看你有沒有這膽子能與本宮鬥。”語畢,君語筱恢複了那副笑裏藏刀的模樣,笑著道:“右相意下如何,還要繼續嗎?”
舒楚閉上了眼睛,君語筱的背後有女皇還有鬼兵,縱使他手中掌握了江山,兵符在她手上一天,他永遠鬥不過她。有些人啊,就是扮豬吃虎,卻偏偏不給自己留一絲退路。
“母皇,兒臣說完了,如今真相大白,兒臣也就把兒臣的帝妃給帶回去了。”君語筱不留情地說道,隨即向斬首台走去,抱起身上傷痕累累的夜初寒,柔聲說道:“初寒,別怕,我在。”
“帝姬起駕,回宮——”一陣尖銳的聲音響起。
君語筱沒有看見的是,君曌緩緩閉上了眼,江山又如何,付錯了深情,先動心的那人必將輸得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