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然落地是無聲,體態輕盈如婉蝶,抬眉嬌柔一笑,說不出的豔麗與風華。水袖甩出,樂聲四起,嘴角半是歡喜,半是憂。一身紅紗飄渺妖豔,舞步時緩時快,在大理石的映照下,雪白的玉足華美無雙,她好似還未盡性,媚眼所到之處無不抽氣,此乃赤裸裸的引誘。
那曹植曰;睹一麗人,翩若驚鴻,宛如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他豈知,這個世界,還有一女子比鴻雁輕盈,比遊龍柔美,姿態堪比青鬆,行止如霧裏看花般讓人留戀。
血姬對著坐位的一個小妖勾勾手指,那小妖如被施了咒般,起身離開座位,兩眼呆滯的望著她,滿滿的欲望讓她厭惡,突然沒了興趣再玩下去,紅袖輕輕甩向小妖,那妖精發狂般的亂扯,渴望能觸摸到那似雲霧般的女子。
“沒用的東西!”銀光閃過,紅紗飄落到地上,與鮮綠的血混在一起。血姬起身跳入銀狐的懷裏一臉的嬌笑。
雙手攀上他的肩膀,半掛著,“哈哈……狐狸,你手下的妖怪們果然一般,哈哈……”
金色的眼眸眯做一條線,“女人,你休再胡鬧!”
威脅的話語懷來懷裏女子的一陣輕笑,“嗬嗬……狐狸,有本事你就把女人放了!否則,女人就把這血城攪個天翻地覆!”
“休想!”藏青的臉,越發難看,起身抱起她,丟下萬隻精怪向後殿走去。
“哈哈……狐狸生氣了!”本熱鬧非凡的大殿上,隻剩下女子的狂笑,和一隻倒在綠色血泊裏的小豺狼。
從此,萬妖對那媚到骨子裏的女人隻可遠觀,不可近止。血姬,萬妖向往的名字,血姬,萬妖懼怕的名字,她每一次的的出現,必然有妖怪血洗大殿。
豐銀大陸三百一十九年春。萬花齊放,花香滿城皆是,醉人的撲鼻,煞國的都城,一身紅裝的女子仰望著高高的城樓,嘴角輕輕地媚笑,北冥羽!我回來了,我們的賭約正式開始!
輕移蓮步,腰似拂柳,纖細柔美不做作,不似大家閨秀的高貴嫻雅,不似小家碧玉的扭捏。邁步進入城門。血姬明媚一笑,竟有種如上戰場的感覺。這一笑,引得眾人住步觀望,看著一身紅衣的女子,無不震驚,這女子太妖豔,這女子太輕佻,這女子……
血姬走到都城最大的煙花之地“歸子樓”門前停下,歪著腦袋打量著,今後這就是她的“家”。抬腳進去,一串銀鈴聲響起,不禁厭惡的皺起眉頭,該死的狐狸,即放她出來,卻給她帶上這等勞什子,走到哪裏,響到哪裏,像狗一樣。眼前又浮現出那無賴的微笑,金色的眼眸泛著精光,“女人!我會時刻注意著你,你休想逃!”
“喲……這是誰家的姑娘?這等品貌,這等身姿,嗬嗬……我傾國的人兒哦!快來快來,嘖嘖……”肥嘟嘟的手摸上雪白的臉頰,“瞧瞧……這皮膚,連媽媽我見了都歡喜,更別說……”
血姬一臉嬌笑的站著,滿眼的單純,乖巧的像隻貓,“媽媽可收我?”
那老女人歡喜不已,嘴都合不上了,“這麼說,你是來我歸子樓當倌的?”
血姬一臉嬌羞的低下頭,故作扭捏,一副小女兒家的姿態,“我家相公說……要我來向媽媽學習……”話落,低下頭,嘴角一抹奸笑,死狐狸,你最好聽得見。
血城裏,銀狐一手抱著寵姬,一手拿著酒杯,騰地從椅子上摔下,皺眉罵道;“該死的女人!哪有這麼說的!”
那老鴇一訝,“什麼?哪有相公讓娘子來這裏……”眼珠一滾,拉起冰涼的手,“即是這樣,姑娘就且先住下吧!”
“是!對了!媽媽可喚我血姬!”
“好……好……嗬嗬……雪姬,來來與媽媽上樓來,我給你安排最好的閨房,配最好的丫頭……”嘴上說著,心裏樂開了花,今個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剛剛開門,就迎來這麼個讓人歡喜的人兒,以後發財了,不覺間嘴都笑歪了。
“乖女兒……媽媽今晚就把你介紹給客人…………”老鴇興高采烈地拉著那怎麼都暖不熱得手,喜盈盈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