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蒼白的手指扣緊木製的窗台上,眼睛一直跟隨著藍衣的女子。歐陽依月,為什你可以活著,可以好好的活著,最該死的人就是你,你卻依然生活在光明裏。
慢慢放開窗台,落下點點木屑,嘴角一抹媚笑,“歐陽依月,你要我拿你怎麼辦呢?殺了你如何?”
“你不覺得她還有用嗎?”空透站在她的身後,眯眼看著街道上慌亂逃跑的女子,她的身後,是一群黑衣白鍛的人。
血姬玩弄著腰間的鈴鐺,埋頭一笑,“你認為北冥羽還會眷戀那張臉?哼!他隻會用她來威脅歐陽墨痕,這女人……根本就是多餘的。”
“你們可是雙生子!怎麼說也是有血緣關係的!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輕輕抱她坐到軟塌上,瑩玉般的手指,靈巧的拆開她的發髻。
血姬忽然回首怒瞪著他,“哼!狐狸,你少裝蒜了,我到底是誰,你當真不清楚?”冷冷一笑轉過頭去,任那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發間嫻熟的穿梭著,“我以前總是不明白,為什麼糊裏糊塗的就來到了這個世界,現在我知道了,因為你……”
空透對她的話並不作答,隻是熟練的幫她挽著發髻,靜靜地聽著她的述說。嘴角始終掛著淺淺的笑。
“所以……那女人對我來說,根本什麼都不是!況且……玄冥的滅亡有一半都得歸功於她,真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啊!為了愛情,不惜斷送自己的國家。”
輕輕插上水晶簪,滿意的一笑,“的確該殺!不乖的孩子!那少年呢?”
血姬站起身理了理耳機的發絲,眉頭一皺,“他?”輕一搖頭,走到空透身後,拉他坐到軟榻上,滿頭銀絲一傾而下,耀眼奪目。
“他啊!隻是哥哥!我雖不是什麼好人,可也知人要知恩圖報,當初大冬天裏我落下水,是他救上來的,且,我一直想有一個哥哥,他便是了!”玉質的梳子輕輕滑過如蠶絲的銀發,從上到下,偶爾有落入地上的,隨手拿起桌上發帶,未結發鬢直接係上,輕輕一笑,“如此好看,更惑人了……”
放下梳子走到空透的身前,蹲到地上仰望著他,“走吧!給我一個完整的身體,有愛,有恨,有淚的身體,我收回原來的話,這樣並不好。”
血紅的眸溫柔的望著她,哪裏好似有某種情感慢慢暈開,最後全部逗留在眼前的女子身上,拉起冰涼的雙手,緩緩站起,“你莫要後悔才好!”
“不悔!”
無言的拉著她走到鏡子前,那裏麵映出兩張風華絕代的容顏,一個妖媚懾人,一個清絕若仙,“記住現在的身體,靈魂一旦被抽出,它很快就會腐爛掉,最後與肮髒的泥土混作一起,變成廢墟。”
血姬望著鏡中蒼白的女子,她真的很美,輕啟朱唇,“靈魂在就好……”
“既如此,我們走吧!去南山之巔!那裏有你想要的身體!”拉住冰涼的手,穿過屏風,打開房門站在走廊上,側首看向身邊蒼白的女子,那是無限的決絕。不再多說,攔腰抱起消失在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