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早晨,宮女打掃衛生時,見雪妃娘娘隻著了件素白的裏衣圈在角落裏沉沉睡著。剛要叫醒,那雙清澈的琉璃眸瞬間睜開,那裏通紅通紅的,眼睛也腫的厲害,一看便知一定是哭的太久了。她才行了禮還沒說話,雪妃就已經閃身出了門。
血姬仰起下顎,暖暖的太陽打在臉上,嘴角微微上揚,心中的陰鬱一掃而光,昨晚那番胡鬧,完全是為了平息自己自心中的壓抑,她想在沒有狐狸的情況下大哭一場,把這幾日所有的痛哭得一幹二淨再不想起,玄冥的悲涼也到此為止!
舒服的吸了口氣,理了理頭發,從容的邁著碎步往正殿走去,身姿優雅纖細,高貴嫵媚,若說出昨夜那番形象,萬人聽來萬人疑,準罵那人是神經病!
不遠處,透從一棵大樹後走出,陰涼的樹蔭擋不住那耀人的風華,嘴角那抹因為離去的身影而漣起的笑容久久未散。
“我的女人長大了,總有一天會展翅翱翔,不用我的嗬護也可扶搖直上,衝破九霄……到那時,你的狐狸又會在哪裏?”。
午時將至
血姬頭一回穿上了宮裏嬪妃們該有的行裝,發鬢斜插金步搖,紅紅的花細點於額間,嬌小的耳垂上墜上琉璃珠,雖是明亮通透,可若於那雙世上僅此一雙的琉璃眸相比的話,實在讓人惋惜,前者終究是死物,何來鮮活亦明朗?
拖著長長的妃色宮裝緩緩走到鏡子前,兩彎黛眉越發皺作一團,侍候著裝的宮人一走,身後就是一聲長長的吐氣生,“問,為什麼我要穿上如枷鎖般的衣物受苦罪?”。
身後清潤的嗓音響起,“答,因為北冥羽的老婆!”。
“再問,如此著裝,那般好看?”。
“再答,紅衣妖豔是我妻之本色,後者華美終究太過繁瑣,可棄之!”。
“答的好!”。說完,她嘩啦啦的把頭上那些個金光閃閃的東西一股腦的全給拔了下來,往桌子上一扔,打散發鬢,脫去外袍,隻著了看上去很是華麗的雪青色錦袍,披散著發走到某人跟前站立,那人很是迎合的拿出玉梳,結上她最愛的發鬢,插上他最愛的通身透亮的雪玉簪。
女子再次回到鏡前,盈盈一笑,“還是這般看著舒服些,適才活像是供人祭拜的金佛!”。
透無奈的笑看著她,“女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每次都是梳好了再卸下?卿不覺得徒勞?”。
那鏡中女子回眸一笑,明豔似驕陽,“君不樂意?”。
“非也!非也!榮幸之至!”。
女子站直身體,整容對他說道:“我不想你隻看到我的一麵,脫了紅妝,我可以隨意變換!”。又從鏡中端詳身後沉思的人,好生的讓人嫉妒,敞開的衣領下,露出的肌膚竟比她的還要美上幾分,藍顏禍水,偷偷地笑,好在沒人與她搶。
轉身回到床前,拿過架上的錦袍,細柔的為這個連她的嫉妒的人穿上,發髻也未挽,拉起他就往外走,“咱們去瞧瞧,那子凝皇後究竟是個什麼人物,竟如此大的排場,活像是老佛爺駕到!”。
“女人!她可不老,年僅十六歲,若未入宮,去年才是行了笄禮!與你相差一歲!”。二人坐在迎接的轎子上悠閑的說著話。
血姬眉頭一皺,“誰家的女兒?如此本事?”。
“玄煞忠榮皇後的親外孫女,也就是北冥羽的親表妹!”。
血姬習以為常的點點頭,“此女定會阻礙與我!不得不防,明個兒讓錦綿把他們家祖宗八代都查個遍我方可放心!”。
透嘴角輕輕上揚,及是不易發覺的笑意,“她的確是個奇女子!你們兩個爭鳴對青蓮,且自古就有邪不壓正之說,女人,你碰到對手了!”。
血姬眉黛上挑卻是沉默,什麼樣的女子能得狐狸如此誇耀!實屬難得,青蓮嗎?又或者隻是一朵被翠意掩蓋的鮮紅,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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