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大驚,他揚手把還沒有完全成型的光團擲向馬龍飛,馬龍飛脊梁骨的汗毛豎起來,他本能的感到了危機。
光團無聲無息,而虛空被撕裂,一隻修長的手掌從虛空中伸出來抓住了光團,中年人的冷汗頓時流淌下來。
少殿下也意識到不妙,他緊張地來到中年人身邊,怨毒地看著馬龍飛用神念說道:“爹,是不是他?”
如果少殿下使用其他的方法與中年人交談,馬龍飛說不定聽不到,但是馬龍飛對於神力交流太熟悉了,他自身掌握著龐大的神力,少殿下的聲音清楚傳入到馬龍飛耳中。
輕輕的腳步聲傳來,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從虛空中走出來,出手的人不是他,老者的手很蒼老,中年人看到老者的時候避開目光,目光中有憤怒還有不甘。
老者直視著馬龍飛,筆直地來到馬龍飛麵前仔細打量半天,忽然跪在地上:“太子,老奴終於見到您了。”
就算是老者指著馬龍飛的鼻子臭罵一頓,馬龍飛也不會感到震驚,可是老者跪在地上,稱呼馬龍飛為太子,馬龍飛當時就感到腦袋發蒙。
中年人憤怒地說道:“焰奴,誰承認他是太子了?”
焰奴恭敬地抬頭看著馬龍飛說道:“太子,您離開南荒十四年了,神皇無時無刻不在思念您。”
馬龍飛歪頭,他沒有從今生石中看到焰奴,沒有絲毫的印象。焰奴跪著向後退,退出了十幾步之後,焰奴化作了一隻燃燒的火鳥,馬龍飛睜大了眼睛。
馬龍飛想起來了,在他小時候,一直有一隻燃燒的小鳥陪伴在身邊,那個時候調皮的馬龍飛經常用稚嫩的小手撕扯小鳥的羽毛,小鳥還要忍著劇痛控製火焰,不讓火焰燒傷馬龍飛。
馬龍飛澀聲說道:“你是我娘派來的?”
小鳥還原為焰奴,焰奴恭敬地說道:“是,在東荒,您隻是一個殿下,但是您是我們南荒唯一的少主,您的母親就是南荒神,南明火神皇。”
明月、柳紫菡、艾娃和嶽天擎他們呆滯地看著馬龍飛,馬龍飛的母親是神?那麽他的父親呢?焰奴的意思分明就是說馬龍飛的父親是東荒神,也就是青木大帝。
馬龍飛艱難地問道:“當年他們為什麽要拋棄我?”
焰奴搖頭,他不是很清楚,隱約知道一些端倪卻不敢對馬龍飛說起,馬龍飛向前走去,攙扶起焰奴說道:“起來,你是我小時候的夥伴,今後不要跪了。”
焰奴激動地站起來,弓著身子說道:“太子,您是去見東荒神,還是隨老奴回返南荒?您出生在南荒,在那裏您生活了四年,那裏是您真正的故鄉。”
一個清越的聲音說道:“焰奴,我們父子還未見麵,你卻要帶著他遠走他鄉,這是你主子的意思?”
焰奴謙卑地說道:“是老奴的心思,您的大殿下明知道太子的身份,依然喊出了小雜種,他羞辱了雙神之子,老奴心中怒焰滔天。”
焰奴抬起頭,閃爍著火焰的雙眸盯著中年人說道:“誰能給老奴一個說法?”
一道青色長虹從萬裏之外飛來,長虹化作了一道青色的長橋,喧天的鼓樂聲從天邊傳來,數千人的儀仗隊簇擁一頭青色蒼龍駕馭的龍車沿著青色長橋飛來,喜慶的樂曲聲中來到了馬龍飛麵前。
一個身體修長,容貌秀美的女官向前踏了一步,樂曲聲停頓,女官來到馬龍飛麵前躬身說道:“恭迎太子回家。”
中年人和少殿下臉色巨變,焰奴稱呼馬龍飛為太子,那是因為焰奴是南荒人。但是女官稱呼馬龍飛為太子,這分明就是東荒神的授意,中年人一口悶氣喘不上來,嘔出了一口鮮血。
數千年的苦苦等待,數千年的鑽營討好,換來了今天的下場,一個比自己兒子還要小得多的小雜種成為了東荒神的繼承人,中年人承受不起這個沉重打擊。
青龍駕馭的龍車寬大異常,就算上麵坐著十幾個人也綽綽有餘,馬龍飛踏上龍車,柳紫菡她們並肩站在了龍車後麵的位置上。
鼓樂聲響起,青龍發出咆哮向前飛去,中年男子死死地握著拳頭,少殿下驚慌地問道:“父親,這個雜種就是您弟弟?”
少殿下剛剛開口,無形的力量憑空而致,少殿下的麵孔扭曲起來,中年人急忙說道:“父神息怒。”
少殿下驚懼惶恐地地看著東方,想要說出求饒的話語卻張不開嘴,中年人咬牙跪在地上,那股無形的力量依然沒有散去,中年人悲哀地叩首,在他的腦門觸到地麵時,少殿下發出呻吟,那股力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