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北岸無猿再沒二話,猛然踏前一步,身子微伏好似將要撲出的獵豹,隨即雙手緊握鐵劍,狠狠向淩霄斬了過去。
鐵劍原本深深的刺入岩石之中,再經北岸無猿的猛拽,就如同出鞘之劍般發出一聲淒厲的銳嘯,虛空中掠過一道慘烈的黑影,就彷佛怪蟒擺尾般閃電卷向淩霄的胸膛。
隻此一擊便顯露出北岸無猿強悍的實力來,劍法樸實無華,簡潔有效,在淩厲中帶出令人心底生寒的血腥殺氣來,果然不愧是軍中猛將。
淩霄並未拔出黑木長劍,他不退反進,猛然欺身向前撲入北岸無猿的胸前,右手手肘好似鐵矛狠狠的刺向其胸膛,肉身在半空中赫然發出一聲恐怖的悶響。
北岸無猿大吃了一驚,沒料到這年輕武者竟然敢以肉身近身作戰,要知道武者都各有秘技,想要斬殺凡人有千萬種手段,而這淩霄卻偏偏選擇了最愚蠢的一種。
對於肉體的強悍,北岸無猿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除了自己天賦異稟之外,多少年來的苦練和惡戰早已磨練出一副鋼筋鐵骨,即便是修煉有成的武者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眼看著淩霄的手肘已經欺近,北岸無猿冷笑了一聲,上身猛然向後栽倒,而幾乎同時,北岸無猿飛起一腿直踢淩霄的胯下,動作刁鑽而又無比快速。
北岸無猿身為軍人,戰法格外犀利暴戾,務求一擊斃敵,這一腳渾然天成,即便淩霄看了也不禁升起一絲寒意。不過淩霄畢竟同樣出身軍旅,再加上破壞性試驗鍛造出鋼鐵般的體魄,對於這樣淩厲的一擊卻胸有成竹。
一瞬間淩霄並攏雙膝,硬生生接了北岸無猿的一記撩陰腿,頓時一聲轟然巨響,北岸無猿的單腿狠狠的正踢在淩霄的雙膝之間。
淩霄紋絲未動,北岸無猿卻感覺彷佛一腳踢到了鐵板之上,震得腳骨劇痛無比,整個人順勢跌倒在地。
他萬沒料到淩霄的肉身竟然強悍至此,心中正大為驚竦之時,卻感到眼前一黑,卻是淩霄餓虎撲食般衝到麵前,單膝抵住他的胸膛,一隻手已如同鐵鉗般捏住他的咽喉,冷酷的道:“如何?北岸兄還有什麽話說?”
北岸無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做夢也沒料到自己馳騁沙場許多年,竟然在這少年麵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他慨然長歎,黯然道:“技不如人,任憑處置……”
淩霄微微一笑,拉著北岸無猿的胳膊將其拽離地麵,轉而懇切的道:“北岸兄,我絕無惡意,隻是想要你明白武者的強悍,馬上趕來的那些馮家人中有許多還要比我強大,你又何必死守在這裏?”
北岸無猿苦笑著搖搖頭,道:“淩兄弟,士可殺不可辱啊!別怪我冥頑不靈,實在是麵對地下的同袍我無法坐視不理。我本來在十年前就應該戰死沙場,苟且偷生了這麽多年已經是上蒼恩賜,就算今天是我的死期,我也雖死無憾了。”
淩霄心想這家夥還真是牛脾氣,看來不動粗是根本不能令其離開此地了。想到此處淩霄冷笑道:“北岸兄,既然你誓死不從,那就別怪兄弟我不客氣了!”
他慢慢揚起了拳頭,準備一拳將這家夥打暈,再扛著他遠離此地,事後就算他惱羞成怒也是無可奈何了。
然而就在此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連綿不斷的馬蹄聲,轉眼間一個高大的身影騎著一匹瘦馬飛撲而至。淩霄瞄了一眼不禁叫苦不迭,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那馮雲軒竟然及時趕到!
馮雲軒高踞於馬上,冷冷的看著淩霄等人,在其手中赫然還抓著一個中年人,程明看了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怒吼道:“馮雲軒,你把我爹怎麽了?”
馮雲軒手中的赫然正是程子孝,他隨意的將其拋到程明麵前,冷笑道:“放心,他沒死,不過你們竟敢串通一氣欺騙我,你們父子終究也是難逃一死!”說著他再也不看程明一眼,隻是看了看北岸無猿,寒聲道:“你就是北岸無猿?”
淩霄在馮雲軒出現之時就已經用上了隱道,變成普通人的模樣,同時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現在形勢緊迫,隻有麻痹馮雲軒才有一線生機,希望他不會看出任何破綻。
“那不過是程家村的村民們為我起的美名,世上又怎麽會有這樣古怪的名字?”北岸無猿微微笑道。麵對馮雲軒這樣的強者,北岸無猿似乎並沒有任何畏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