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慘嚎之聲不絕於耳,頃刻間整個天空都被這血光充斥,光線為之暗淡下來,彷佛真的變為地獄。
皇品血河神像!
左心猿一愣,臉上露出一絲愕然之色。
“你是淩霄?”左心燭濃眉緊鎖,詫異的問道。
血河神像幾乎成了淩霄的金字招牌,即便是旁人也能從血河神像猜測出淩霄的身分,更何況是左心猿。
淩霄倒不奇怪左心猿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他和左心燭是同胞兄弟,自然也都是重生會的成員,左心燭冒充夏雨荷占據鬼門,左心猿則坐鎮左家,要說他們之間沒有互通消息才是奇哉怪也。
“你竟然能從天羅局中逃生?”左心猿聲音壓得很低,天羅局中的事情是絕頂的秘密,即便在場的都是左家的世家族人,左心猿也不敢大意。
淩霄冷笑,道:“怎麽?怕了?”
“怕?”左心猿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似的大笑起來,但臉上的表情卻愈發猙獰。
“既然你出來了,夏雨荷呢?”左心猿凝視著淩霄,冷聲問道。
“夏門主自然是要回鬼門總部了。”淩霄冷笑道:“左心猿,你們兄弟壞事做盡,遲早要遭天譴的!”
左心猿惡狠狠的盯著淩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獰聲道:“小畜生,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你既然能從天羅局中逃生,就應該遠遁他鄉,你卻找到我的麵前,難道是不想活了?”
淩霄冷笑,道:“想要殺我,還要看你有沒有那麽大的本事!”
左心猿哈哈大笑,指著四周厲聲道:“你眼睛瞎了?這裏有數千左家弟子,即便不用我出手,每人吐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左心猿話音剛落,便看到淩霄的雙眸中血光一閃,心中沒來由的一震,直覺的感到了似乎有些不妙。
血河神像中的冤魂忽然好像受到刺激似的衝天而起,一道道灰白色的魂魄發出山呼海嘯般的鬼笑聲,掉頭便衝向了四麵八方的世家弟子。那冤魂中有人的形狀,也有各種各樣妖獸的形狀,大的如同小山,小的如同蚊蚋,大大小小的灰色光芒縱橫交錯,頃刻間便將數千世家弟子吞噬。
刺耳的鬼笑和慘厲的哀嚎聲不絕於耳,五大世家的子弟雖然人多勢眾,但是其中卻並無太多高手,絕大多數都不過是觀山境高級的水準,偶爾有幾個踏上攀山境的武者也根本不是那不計其數的冤魂的對手,頃刻間四周一陣人仰馬翻。
這些在大唐都城內耀武揚威的世家子弟在血河神像中載沉載浮,和那些冤魂一樣發出刺耳的嚎叫,方圓千米之內一片大亂。
五位世家家主都已殞落,這也讓世家子弟們心驚膽寒,在被那些冤魂瘋狂的一陣攻擊之後頓時亂了陣腳。遠處的人瘋狂逃竄,近處的人卻無處可逃,隻能眼睜睜的被洶湧澎湃的血海吞噬,瀕死的呼喊聲慘絕人寰。
“你該死!”左心猿眼看著世家弟子死傷慘重,雖然這些並非左家核心子弟,但仍令左心猿怒發衝冠。
當!天界神像中最高的一座仙殿中傳來一聲黃鍾大呂之聲,頃刻間仙山齊動、萬獸同鳴,外界風起雲湧,整個牧家都在這巨大的聲浪中瑟瑟發抖。
“快躲進府中!”牧百勝目睹此景駭然失色,連忙令數百家人退入府中,而他則站在府門前繼續敲響戰鼓。
那戰鼓看似不起眼,卻是牧家先祖留下來的一個接近仙器的寶物,以一頭珍貴的鐵皮牛妖的筋骨為身、鐵皮為麵,敲響也有頗大的威能,雖然和左心猿的一品天界神像難以相提並論,但卻勉強能保住族人不受傷害。
在激昂的戰鼓聲中,淩霄昂首發出一聲狂笑,厲聲道:“這還沒完!”
話音未落,血河神像忽然消失,半空中倏地出現一顆巨大的金色帝星,而在帝星四周五行小星團團亂轉,其中青色的木星陡然發出一片青綠的光芒。
“吾以吾道,草木皆兵!”淩霄厲聲吼道,方圓數千米之內的枯草、樹木猛然挺立起來,根根鋒利如劍,隨著淩霄的單手一指,草木如同萬箭齊發般衝天而起,又掉轉過來好像瓢潑大雨般,向那些正往遠方逃竄的世家弟子撲了下去。
一連串慘叫聲傳來,世家子弟們根本難以躲過這密集的攻擊,一朵朵血花綻放開來,頃刻間便有數以百計的世家弟子栽倒在地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