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一頭霧水,和淩霄尾隨著夏冰蟬落向下方,鐵無雙等人都在身後跟著,聽聞即將麵對伶仃仙人,所有人臉上都滿是激動。
夏冰蟬在前麵引路,帶著眾人掠過巨大的玄武雕像,逕自來到四大神獸雕像包圍的那片土壤。
甫一進入這裏,淩霄又感到頭疼欲裂,眼前虛空支離破碎,彷佛隨時都能塌陷。淩霄不得不眯起眼睛,半晌後才稍稍適應了些。
在這片空地的正中央似乎空無一物,但淩霄卻一眼便注意到,在正中央的青草中,有一株四葉草正輕輕搖晃著。那四葉草隻比青草高出寸許,按理說應該並不出奇,但淩霄卻不知為何一眼便注意到了它。而且非但是淩霄,無塵和鐵無雙等人也第一眼便注意到了那四葉草的存在。
忽然,在那四葉草的一片葉子上出現了一個小人,那人隻有半寸,身子模模糊糊接近透明,頭頂更是隻有一片白光,根本看不出五官來。那小人輕飄飄的落於地麵,幾步便來到淩霄等人麵前,等出現在淩霄麵前時,那小人竟然已經有常人般高矮,但身子仍是隱隱約約,彷佛鏡花水月般虛幻。
難道這人也是個魂魄?淩霄下意識的猜測,但卻看到這人身後也有隱隱約約的影子,這才知道麵前這神秘的影子竟然還是個人類!
那人的頭顱隻是一片白光,但淩霄等所有人卻都感到彷佛有兩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宛如能洞悉一切般神妙。
那人先走到夏冰蟬麵前,似乎審視了下他胸前的血洞,半晌後發出一聲長歎,搖頭黯然道:“冰蟬,你怎麽不小心些。”
夏冰蟬微笑道:“主人,我已經苟延殘喘兩千餘年,也是時候該歇一歇了,請恕老奴先走一步。”
“我最討厭你自稱老奴。”那人又歎息了聲,沉默片刻道:“也好,這麽多年來真是辛苦你了,你這一去也算是解脫,他日轉世為人,還是做個平凡人吧。”說著那人又來到無塵麵前,柔聲道:“無塵,你果然仍在人間,當年冰蟬聽聞你的死訊之後可是悲痛欲絕呢。”
無塵一呆,愕然道:“您……認識我?”
無塵知道麵前這古怪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伶仃仙人了,不過卻對其沒有絲毫印象。
那人發出一聲輕笑,道:“老朋友,難道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
無塵愕然呆立,足足過了半晌時間,臉上忽然露出驚愕無比的表情,他顫抖著湊近那人,試探著問道:“難……難道是……淩兄?”
一瞬間淩霄忽然感到渾身彷佛有電流掠過,能被無塵稱作淩兄的,天下間恐怕隻有一個。
兩千年前的淩家先祖,淩子蕭!
難道傳說中的伶仃仙人竟是淩家更上代的先祖?淩霄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呆呆的望著那神秘人愕然無語。
那人又是一陣輕笑,伸出手來抓住無塵的胳膊,微笑道:“老朋友,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麽輕易殞落,當年為了找你,我也煞費苦心,可惜到最後也沒能找到。”
無塵頃刻間老淚縱橫,他死死的抓住那人的胳膊,悲聲道:“淩兄!我是被困在妖鯤腹中啊,不過,你……你怎麽成了這副模樣?”
那人果然正是淩子蕭,他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我將這天下翻了個遍都沒能找到你,想不到你竟然被妖鯤吞了,真是夠丟臉啊。”說著他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身子,笑道:“無塵,你看我這副模樣,難道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無塵呆呆的看了看淩子蕭幾乎透明的身子,忽然間眼睛一亮,驚訝的道:“難道……難道你馬上就要破碎虛空飛升成仙了?”
淩子蕭微笑道:“破碎虛空是肯定的了,不過是否能飛升成仙我也不清楚,畢竟那個世界未曾有人再回來過,我哪知道是怎麽回事。”
“淩兄,你這樣多久了?”無塵激動的問道。在武道之上探索的武者無不以破碎虛空為最終目標,眼前的淩子蕭竟然已經幾乎隨時可能飛升,自然令無塵無比激動。
淩子蕭輕歎道:“從兩千多年前就已經是這樣了,這話稍後再說。”說著淩子蕭又來到淩霄麵前,似乎仔細的審視了片刻淩霄,柔聲道:“孩子,你該知道我是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