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我匆匆換好了二叔準備的皮衣,還有一個小小的護心皮套。這種裝備,在鬥中可以巧妙地防住暗牆機關所發出的箭矢,其中幾個較致命的部位都已經被強化過,所以能減少事故率。
爺爺口中的釧兒就是指二叔,二叔這個人沒讀什麼書,瘦瘦高高,黝黑的皮膚,下巴和兩腮布滿胡茬,兩眼非常慈祥。成年後,便跟著施工隊搬磚,不知後來怎麼的,還當上了建築師傅。他對墓下的世界十分向往,這一點我與他非常相像。那時候爺爺從不把倒鬥的技藝教給他,初中畢業後,他也就外出搬磚,到了洛陽去,那個施工隊無意挖到了古墓,其實在那個時候國家就有規定,施工過程發現古墓必須上報文物保護所,為了工期能順時完成,也就把這個事情給壓了下來,施工隊繼續工作。當時這個施工隊裏,剛好就有一個老盜墓者,這人認為二叔對墓下有興趣,於是趁著施工隊不注意,下到墓裏頭。說起來這個老盜墓者非常了得,不像北派也不像南派,不借助洛陽鏟,也不借助星算,輕易就找到主墓室。因為施工隊經常爆破作業,他們就在主墓室盯上使用了炸藥,直擊墓裏。而這段時間,所有的技藝,也都由這個老盜墓者傳授。而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隻知道,老盜墓可以說是滿載而歸,而二叔也分得了一個青銅鏡。不久後他們便出逃了。二叔滿心歡喜,但又害怕得不得了,連著一個禮拜覺都沒睡好,就又偷偷跑回墓裏,把那青銅鏡給歸還原位,回了家,心裏這才踏實。
你問二叔還有沒有繼續再下墓?答案很顯然是沒有,二叔的善良使他不願再做這種事情。不過他有偷偷學習祖輩傳下來古籍中的技巧,也可以說潘家技藝本領高超的一人吧。雖然爺爺不教,對他也仍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說說潘子這個人吧,他確實不是潘家的人。十幾年前,爺爺某次飛往海南見一位將死的老戰友,這名戰友老來得子,很不容易,妻子又在中年時期就得癌症去世,所有的積蓄都用在了對抗病魔的用途上,而他們唯一的兒子,溫飽問題也解決地不是很完善,畢竟那時候海南本就屬於窮苦之地。這名戰友在死前淚縱滿麵懇求爺爺能夠收下他,爺爺見該娃確實可憐,也就點頭答應。就這樣,潘子就是那時候爺爺隨便取的小名,而至於真名嘛,說實在,我們全部人都不清楚。爺爺將潘子接來後,從小就對他十分嚴厲,並親自訓練他倒鬥的技巧,這一點著實讓二叔非常不爽,一個外人比不上親生的好。潘子讀的書著實也少,成年後,便也就去當兵了,現在已退伍,文化程度和二叔一樣也不高,但他絕對是狠角色。沒記錯,潘子今年也25歲左右,高高壯壯,臉上一條斜豎的疤痕讓人印象最深刻,時不時透露著滄桑。潘子曾經也帶過小時候的我,所以我們關係還算不錯,比較親密,但他身上的謎團也很多。
至於我嘛,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回味到這裏,就歎著粗氣下樓去。到了客廳,發現大家都已經帶齊了工具坐著等。沒一會,二叔準備的幹糧也都分發到了大家的手裏,以及一些外傷藥品。
爺爺這時也下來了,見了我們,就招呼我們吃飯,早上這一餐,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唯獨泉陽這飯桶不給力,吃了半碗的稀飯就不吃了,我硬塞幾個饅頭給他,他就用嫌棄的眼神看著我,我自討沒趣,把那幾個饅頭在他麵前晃了晃,咬了下去。
飯後已經5點了,天還沒亮,我們把所有的工具和背包都裝了車,這是二叔工隊裏配的東風小麵包車,坐上我們這批人也剛剛好。不一會,爺爺就拿起一張之前畫好的地圖,並用紅筆以圈標明了其中一個地方,表示那裏就是目的地。
潘局看了看他標注的那個地方,兩個眉頭都皺到了一起“這地方不就是那個鳥不生蛋的獅山嗎?那裏有個荒村,但都被棄了。”
“不錯,我們要找的龍爪脈,就在那兒,那裏既然現在荒無人煙,就非常有利我們要做的事。”爺爺關上車門說。
“獅山?那上麵沒有水泥路,真要碾上去麼?我這車子咋整?”二叔委屈的問道。
“你怕個蛋喲,要是壞了,我所有私房錢你夾去。”爺爺這一個玩笑逗得我和潘子笑得跟放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