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沒有別的辦法,我想這應該不可能全部的陳屍櫃裏都有屍體的吧,於是,把第一個櫃子推進去後,又去拉第二個櫃。
這個櫃子,又是空的。我轉了頭看了看泉陽,發現他一點也不驚訝,難道他那一連串的快速動作,也是翻到了空櫃子嗎?
於是,我又下意識去拉起了第三個,發現這次的手感並不是很輕,而是沉重沉重的。
我斷定這下肯定有貨了,於是一用力,把櫃子脫了出來,我定睛一看,差點嘔了出來。
在這裏的是一具被燒得發黑發焦的屍體,耳朵鼻子全部都已經沒有了,整個臉特大,脖子燒得膨脹,幾個手指非常得粗,而且肢體非常得猙獰,看來這具屍體死前一定經曆了一場大火,強烈的求生欲望,讓這名死者做了一個一掙紮的動作。
想到這裏,我就搖搖頭,將那陳屍櫃推了進去。
我緩緩地鬆了口氣,還沒等心情平靜下來,泉陽就在那邊問了我一句“沒事吧?要不我來吧。”
然後我定了定神,回應他“沒關係,習慣就好了,我會繼續來的。”
他轉頭看了看我,然後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看著我“行,別太勉強了。”說完他又繼續去翻他那邊的櫃子了。
沒一會兒,我的手就不抖,汗也不流了,就這樣繼續打開下一個陳屍櫃。
就這樣過了幾分鍾,我這邊已經翻完了這邊所有的櫃子,我這裏的櫃子,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屍體,我算了下,大概有30個陳屍櫃,也隻是翻出了4具而已,其中一具焦屍,一具車禍造成的女屍體,還有一個是差不多7歲的小男孩,另外還有一具光頭的男性。很顯然,我這邊根本沒有符合樂峰那邊運來的屍體的特征。
我轉頭看看泉陽,發現他正在對他最後一個陳屍櫃裏進行觀望許久,我一時好奇,也就過去瞧瞧。
來到他的身邊,我看到陳屍櫃裏是一具年輕女屍,麵目蒼白,但是這具屍體並不像我剛才見到過的屍體那麼痛苦的表情,反而輕輕有著微笑,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我見泉陽看得出神,連忙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這時輕輕推開我的手。
我不知道這泉陽對人家這麼看著到底是何用意,便色眯眯地問他“你該不會想對人家做點什麼吧?”
當然,我隻是開了個小玩笑,但泉陽非但沒有笑,反而一本正經的問“她怎麼在這?”
我頓時奇怪了起來,問道“你們兩認識?”我接著看看他,又看看陳屍櫃裏的這個年輕女孩。
泉陽搖了搖頭,眉頭皺到了一塊,稍微轉了頭來“我不認識,但你不覺得,這個女孩,就是剛才我們在車上看見的那個老大爺旁邊的那個女子嗎?”
我整個人一驚,連忙蹲了下來,仔細查看。發現確實,我們在車上看見的那個女孩子,跟這具屍體簡直是一模一樣,而且那顆淚痣也特別明顯。我閉上眼睛回想,還真是那麼回事。
“泉陽,這怎麼回事?”我整個人懵了起來,我還沒問完,就聽見仿佛遠處傳來了什麼聲響。
泉陽似乎也意識到,接著趕緊捂住了我的嘴,接著關掉了手裏的手電和我手表上的探照燈,然後細細聽去,仿佛有好些嘈雜的腳步聲。
我們知道,肯定有人來了,而且腳步聲離這裏越來越近,看來是要來到這個太平間裏。
刹那間,我們都做出了反應,要是被人抓到了就不好了。於是機智的泉陽,則在旁邊小道裏找到了一輛躺車,還有一塊白色遮屍布。他將遮屍布蓋在了躺車上,然後遮住了整個車身,而我們兩則蹲在那個躺車下麵。這樣整塊布就覆蓋了我們,不會被人發現。
就這樣,我心裏小鹿亂撞,砰砰狂跳,我們就這樣默不作聲地,等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沒一會,腳步在這停屍房外麵的辦公室停了。我和泉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個粗心的馬大哈,每次都是忘記關門,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小梁,明天叫財務給這馬大哈結了工資,讓他別在這幹了。”門外一個渾厚的聲音說道。
接著,就聽到一個開關的聲音,整個房間瞬間明亮了起來,看來是有人開了燈。
然後就有幾個人陸陸續續地進來了,我們透過白布的縫,看到大概有5個人。
“老爺子,請節哀,你的孫女彭小花於今日下午3點自然死亡,這是證明,你可以過目下,小梁,把左牆最後一個櫃子打開,讓老爺子認人。”那個渾厚的聲音又開腔了。
“不是,白醫師,你別亂說,我家孫女剛才還陪我來醫院呢,你怎麼能就說他已經死了呢?”一個熟悉的老頭子開口說話了,這個聲音我認得,這就是我們剛才來時,車上那個福山村的老爺子。
“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你可能年老了,神智有點不清,你說跟你來的是你孫女,那她人呢?”那個白醫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