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朝之後就過來了,可是不敢貿然打擾,怕擾了你,所以一直等在門口。”
下朝就過來了,那不是等了很久?王嬙想著,今天她們回來以後,她們就都被掖庭局叫去為傅昭儀做衣服去了,聽說是半月後賞花會要穿。從出去以後她們就一直沒有回來,估摸著是掖庭局的人聽說輕燕和趙玉的針線活比較出眾吧。半月後的賞花會是由傅昭儀組織的,聽說但是皇帝也來,所以這賞花會鬥豔的就不知是花了,還有各宮的昭儀,美人,夫人等等。她們未曾回來她也未曾出去看過,所以自然也不知道霍逸等在門外。
“其實沒什麼的、、、、、”
天氣轉暖,正是百花齊放的時候。芙蕖裏的花雖然還未有芽苞,來不及開放,但是一碧萬頃的荷葉卻也很是漂亮。如一片片綠色的雲一樣,隨風浮動,搖曳。這荷葉本就是一味好藥,無論是泡水還是做個香包、枕頭都是極好的。王嬙為他采了些荷葉,並且囑咐他要曬好才可以用。
看見前方的蕙蘭開的正好,淡淡的花香,肆意芬芳。王嬙停下了腳步,走了上去。嫩白的蕊在風中微微顫動,純潔卻又不失傲骨。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撚起小小的花朵,輕輕地裝進籃子裏,“難怪屈大夫要用這蕙蘭自況了、、、、、、”
霍逸看著她的樣子微微有些失神,明明不施粉黛,卻是明眸皓齒,眉目如畫,為何時間有這般出塵的女子。他一直知道母親是世間難得的美人,當然也隻有父親這樣出色的人才能配得上母親,而眼前的女子卻讓他不得不承認她比母親還要出眾,可是卻少了幾分母親的靈氣,然而這也構成了她獨特的美。大概第一次見到她的人都會被她驚豔到吧。
“蕙蘭靈氣、高潔,傲然於世,也隻有它才能與屈大夫那不屈不撓,忠君為國的高尚品質相合。”霍逸也撚起一朵小小的蕙蘭,裝進籃中,淡淡的香味在鼻尖環繞。“隻是我沒有想到你也會讀屈大夫的離騷、、、、、、”
王嬙愣了一下,忙解釋道:“奴婢也隻不過是草草的看一眼罷了,卻無法讀懂內裏的深意,不似大人這般熟識。奴婢隻不過是為了找蕙蘭的小樣,所以才在父親的書房裏草草的瞄了一眼,可是奴婢愚笨,無法體會裏麵的深意。”
“是嗎?其實我倒是覺得女子多讀些書也是好的,修身養性,增廣見識,也不一定隻是為了繡花描樣。”霍逸知道她在隱瞞,但是他理解,或許在尋常人的眼中女子讀書多不一定是好事,她不願意多說,他也就不多問。
王嬙仔細的交代了香枕的做法,可是霍逸卻是滿頭霧水,要一個男人記住這些也確實是太勉強了。她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好說:“做香枕的方法有些複雜,大人既然記不住,不如就讓奴婢做好了給大人送過去吧,就當做是對大人的答謝吧。”
霍逸看著眼前人的淺笑低回,心裏不禁蕩起陣陣漣漪,“隻是這樣的話會不會耽擱你做事呢?”
“不過是做個香枕而已,不會耽擱多少事的。”
“是嗎?那就麻煩你了。”霍逸說著便把手中滿滿的竹籃交給了王嬙。
王嬙看了看天,有些黑了,烏雲也越來越重,再不回去的話,估計就得淋著回去了。“大人若是無事,奴婢就先回去了。”
“我送回去吧。”
“謝大人好意,隻是這天估計是要下雨了,大人也沒有帶傘吧,大人還是早些回去,免得一會兒下雨淋濕了。
“那你路上小心、、、、、”似乎有些遲疑,但是他還是問出了口,“我們真的就這麼生疏嗎?”可是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王嬙一楞,“大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入宮不久,可是比較起其他人,我們認識的時間更久、、、、、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所以、、、、、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
“對,我們是朋友,可是這裏是長安,是在皇宮裏,昭君不想為朋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朋友之間除了守望相助,還要相互體諒,不是嗎?“她笑了笑,樣子單純美好,如春日的暖陽,清澈卻又耀眼,讓人挪不開眼睛。
”是啊,朋友嘛,本該如此,是我誤會了。“霍逸笑的苦澀。
王嬙一進屋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還不等她開口問,輕燕便拉過她,“姐姐,出事了。”
“怎麼了?”
還沒等輕燕開口,卻聽見了趙玉的聲音,“我今天看見常棣了、、、、、”王嬙有些驚訝的回過頭,看見趙玉的臉色有些蒼白,眼裏還含著淚水,“那他看見你了嗎?”問完這句話她自己都覺得問的是廢話,常棣都在她們院子外麵轉了好久了,恐怕是早就知道趙玉進宮的事了,那他今天看沒看見她不都一樣嗎?
“豈止是看見了這麼簡單,他還趁著沒人注意扔了張紙給趙玉。”暮白為趙玉倒了一杯茶。
“上麵寫了什麼,你看了嗎?”
“盈盈池中水,皎皎山間月。幽幽荷花香,緩緩踏夜歸。“ “月上梢頭,芙蕖相見,是嗎?”王嬙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