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逃出(1 / 2)

我就是林朔。

前往巫女殿那年,我正好二十一歲。

後來我和阿全成功逃了出來,那條密道很長,卻直通地麵。我們兩個從一個幾乎已經被藤蔓爬滿的山洞爬出來,這裏離我們下去的地方很近,我抬頭就能看見我那輛越野迷彩色的車頂在不高的小樹叢裏若隱若現,再往前走幾步,就能看到我們昨天才打下的盜洞。

原來前後不過一天不到的時間。我有些恍惚,總有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

柱子真的沒能出來。

我和阿全出來後連身上的傷口都來不及管,衝到車上拿了之前沒帶下去的武器就往回跑,然而等我們趕回去時,之前我們逃出來的密道卻已經莫名消失。我們兩個瘋了一樣把山洞裏所有的藤蔓全部砍斷扔出去,可是之前那條密道消失得很徹底,就像是從沒出現過一樣,就算我們把石壁砸開也找不到一絲的痕跡。

我們也嚐試過再從盜洞那邊下去,至少也要把柱子的屍體帶回來。但是地底下響起一陣沉悶的轟鳴聲――應該是那隻蓮蓬在發瘋――之前打下的盜洞在地麵十米以下的部分全部坍塌了,我們倆個差一點被埋在裏麵。

我們兩個狼狽地從盜洞裏爬出來,渾身是土。我坐在洞旁,怔怔地盯著洞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最後是阿全發現我腹部的傷口還在流血,急忙找來紗布給我包紮我才回過神。我盯著那個洞口看了又看,握了握手裏裝著往生丹的盒子,最後扭頭看阿全:“我們走吧。”

我們從深山老林裏出來,回到人類世界。我腹部被捅了一刀,一回來阿全就急急地把我送到醫院,萬幸這一刀雖狠,卻意外的沒有傷到什麼重要器官,我不敢去想這是不是柱子有意的,我怕我會發瘋。

阿全其實傷不重,這幾天就一直忙前忙後的處理我住院的事情和善後事宜。

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阿全走來走去地忙碌,恍惚間又好像回到過去下地回來,我同樣受了傷的時候。總感覺病房的門下一刻就會被打開,然後柱子提了外賣憨笑著進來,阿全則會一邊數落他,挑剔他買的麻辣小龍蝦根本不是我這個病號能吃的一邊推給我一碗粥。

然而終究沒有人再帶著外賣從外麵進來了。

午飯的時候阿全從醫院的食堂買了飯,很清淡的飯菜,正適合我這樣剛受過傷的人,我低頭,很努力的把眼底的情緒全部壓下去,抬頭時正好撞上阿全倉皇地扭頭,眼角好像有一點紅。

我清了清嗓子,等阿全回過頭,就道:“等我出了院,咱們去看看柱子他娘。”

這話在密道裏我們也說過,還是阿全說的。我當時說了什麼?似乎,是一個‘好’字。

“好。”

阿全說,跟我當初的回答一樣。

我住院也沒住幾天,傷口縫合,並確認沒有感染的危險後我就辦了出院手續,然後就帶著阿全去車站,去看柱子他娘。

柱子為了治好她母親的病,遠遠地把他母親送到了北京大醫院裏,但現在國內高鐵相當發達,所以距離並不算很遠。

我定了兩張去北京的高鐵票,二十分鍾後就帶著阿全坐到了車上。列車緩緩啟動,我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緩緩後退的景物發呆。

這時阿全動了動,開了口:“有一件事情還是有問題。”

我轉頭,示意他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