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浚鍾!你過分了!這件事你得給個交代!”
畢竟剛剛他楚家的人才再一次拖累大部隊,楚浚鍾臉色立刻僵了僵,不再說話。
如今回想,那時我可真是在懸崖上走鋼絲,楚浚鍾早已起疑,而且那時我們麵對著三個戰力完好的楚家人,他們占據了墓室唯一的出口。這間墓室裏無甚遮攔,一旦發生衝突我們隻能正麵作戰,勝算微乎其微。
“這件事我們另外再算。”楚浚鍾沒輕易被我們誆過去,他堅持道,“朔兄弟,泉兄弟,恕我冒昧,但現在,能否讓我檢查一下朔兄弟的傷?”
“你什麼意思?”我冷冷地看著他,“嗬,楚浚鍾我可告訴你,我們隻是收了你的錢,答應在墓裏護你們安全,但不代表可以隨便你們為所欲為!你們是不是不想合作了?那好啊,現在就散夥!你們自己回去吧!”
楚浚鍾挨了一頓罵,臉色也不好看,但他立刻想到現在還要靠我們出去,得罪死了對誰都沒好處,隻能道:“朔兄弟消消氣,這事事出突然,隻是你這情況實在太過反常,似乎牽扯我楚家一些東西,所以……”
“這就有理了?”我冷聲道,“隨隨便便看別人傷口就為這個,楚老爺子你不覺得可笑”
楚浚鍾又被噎住,任脾氣再好的人這會兒都不會淡定,楚浚鍾也一樣,他臉上明顯有怒色,放冷了聲音:“朔兄弟,你過分了。”
很好,生氣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冷笑一聲,決定一鼓作氣,爭取讓楚浚鍾徹底被帶偏,於是道:“怎麼,覺得我說錯了?我就受個傷而已,我也沒指望你關心我傷口情況,但你直接翻臉查我傷口豈不是太過了?”
我們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常年倒鬥經驗豐富,在鬥裏楚家人必需要靠著我們,所以我索性充分發揮這一長處,變被動為主動強勢質問。
楚浚鍾已經被我帶偏了,似乎又是生氣又是不敢發作,他的耐性還真好,最後居然還是忍住了沒發火,但聲音可就不好聽了,硬邦邦地:“這事是我的錯,是我們不是,出去後我自會給你們一個好的交代,但現在,還望你們大局為重。”
“哦?”我冷冷一笑,“交代?什麼交代?你準備怎麼給?”
這個交代當然不是普通的交代,楚浚鍾一定也清楚。
我想了想,索性來個苛刻的刺激一下:“剛剛就因為楚寧鶴這小子二百五一樣往前衝,不然還沒這些事。不如,你把他交代給我?”我挑起眼角,似笑非笑。
楚寧鶴就站在邊上,聞言臉色刷的就白了。
“不行!”楚浚鍾拒絕的快極了,眼睛裏險些冒火。我疑惑,怎麼,這麼關心家族後輩?剛才被我罵怎麼都沒見他這麼大反應?
難道楚寧鶴是他嫡係後人?例如親生孫子什麼的?
窮寇莫追。我的目的隻是讓楚浚鍾忽略我的血,以免現在就發生衝突,若是把他逼急了直接翻臉,那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我適可而止,楚寧鶴的帳我完全可以回頭再算,不差這一時半會。心下定了念頭,我於是用被擋在阿全背後的那隻手拍了拍,阿全會意,冷笑一聲:“不行?那你打算怎麼交代?我哥們一條命難道那麼不值錢?你一句事後交代就打發了?!”
楚浚鍾淡淡道:“為表歉意,之前的價錢我們楚家再加十萬,隻要出去第一時間打到你們卡上,另外,”楚浚鍾深深看我們一眼,“我給你們一個提問的機會。”
老狐狸。
我暗罵一聲。
果然,不光我們從沒對楚家人完全信任,他們也壓根沒信過我們,這明擺著是在隱喻我們一直對他們有所懷疑。
但這話也不能全不信,楚浚鍾提出可以回答我們一個問題的條件,敏感問題當然不行,但詢問些別的卻還是可以的,得到答案的可能性和答案的真實性會很高,這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我於是真的認真想了一下,看看有什麼問題是我們目前急於知道,又不至於觸到楚浚鍾底線的。
問什麼呢?問柱子母親是不是在這裏?問他們和楚竹是什麼關係?或者問護墓言靈怎麼會反過來保護楚寧鶴?還是問這真的是楚家先祖的墓葬?
在我們剛剛掉進頂層墓室的時候,楚浚鍾曾在我的逼問下說,這裏是他楚家先祖的墓葬,他們來這裏是為了找尋某樣東西,事後根本不容我辨其真偽,就被現在已經化成一灘水的黑影逼得進了墓道,隨後的事情幾乎是一片混亂,小命都差點交代了又哪有空閑去想這些?但我對他的說法持懷疑態度,雖然他的話並沒有什麼大的漏洞,但聯係到巫女,聯係到巫女血脈與他們楚家的關係,我就不由得有了猜測:信息掩藏極深,若不是我們的原因,楚浚鍾他們連這個地方都不知道,這不像是楚家祖先的墓,(就算沒去過,怎麼可能有人連自己祖先墓的位置都不知道,每年祭掃怎麼辦?)更像是巫女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