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二話不說就扯開我的繃帶放血,我痛得“嘶”地一聲,下意識就要抽胳膊,然而女孩的力氣和她的外表根本不成正比,鐵箍一樣緊緊攥著我的手臂,不管我怎麼用勁都動不了。
“你要幹什麼!”左臂被人抓住放血,傷口撕裂的痛感加上現在的處境讓我心頭火起,我忍不住衝她大吼。
但是女孩顯然不會無緣無故就給人放血,我的血大量流到下麵的河流中,頓時正瘋狂往上跳的河鰻動作一停,居然紛紛圍攏到那些血跡旁邊,一時間竟然安靜了下來。
我愣住,怎麼,我的血除了抵擋鬼魂外還有這種功效?
這簡直是開掛啊。
但是沒等我高興,女孩鬆開我胳膊一巴掌拍我頭上:“高興什麼?趕緊走!你隻是巫女後裔不是巫女本人,等時間一長河鰻反應過來才不買你的帳!”
原來不是通靈之體的特效,隻是我流淌的巫女血脈讓這些河鰻有些猶疑,果然是巫女調教出來的東西。
然而我立刻覺出不對,為什麼女孩這麼肯定我的血有用?有關這座巫女墓的消息連楚家人都不知道,她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上麵有大一點的裂縫,我們上去!”這時阿全說道,他擔心我撐不住,看我一眼:“朔哥你行不行?”
左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但我顧不得那麼多了,現在掛在這裏又不能重新上藥包紮,我必須先找到一個能休息的地方重新包紮,不然等會失血過多就麻煩了。我果斷點頭:“沒問題,上!”
女孩這時一拍我肩膀:“包我拿著。”
我這才想起女孩的背包還在我右臂上纏著,登山包體積不小,這麼掛著會非常妨礙攀爬,我於是點頭就把包遞過去,女孩接過包單手往肩上一跨,道:“你先上。”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無論是我還是她都很自然,我那時完全沒意識到現在我們隻有這一包裝備,誰拿走了裝備誰就會占據主動權,我當時真的單純就想著這樣方便行動,現在想來,似乎我下意識的就對女孩選擇了信任。
畢竟一路以來一直是她在幫襯著我們,即使有些惡劣,卻始終沒什麼壞心。
上麵確實有一道裂縫,應該是地質活動時岩層受內力作用被撕裂,形成了下麵這條地下河的同時,也使得上麵的黃土層裂開了一道口子。土層凹凸不平,爬起來很容易,我們很快就相繼翻上那條裂縫,這裏離水麵已經有一段距離,不用擔心河鰻再次襲擊――除非它們變成陸上動物。
阿全已經爬了上去,我急忙跟上,然而也不知道哪個動作扯到了肌肉,左手正要發力卻立刻一軟,同時背後被粽子侍衛戳出來的五個手指窟窿也壓不住了,前後一塊發作,我手一軟,脫手往下栽去。
“嘖。”
耳邊一聲無語的輕嘖,緊接著左胳膊被人拽住沒讓我真掉下去,我的手無意間碰到一個東西,我愣了愣,但下一刻我就被一把托上去,上麵的阿全立刻把我拉進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