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墨殤看著我,笑得意味深長:“你已經懂了,用不著自欺欺人。”
我沉默了,沒錯,我不過是自欺欺人,裝作不懂。這麼明擺著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看不明白?
“靠靠靠……靠!”阿全這時候驚呼一聲,“你們看!”
這個時候,縫隙外的轟鳴聲已經停下,黃色的塵土開始散去,地麵上高高堆起了一堆的黃土塊,而裂縫頂上則出現了一個挺大的空洞,黑洞洞地,一眼望不到底。
“我們走吧。”墨殤點點頭,撿起背包背好,當先往前走去。
我把雙鋒藏到袖子裏,把剩下的那點兒可憐的裝備塞到腰間的工具帶裏固定好,再把mark vi遞給阿全,但阿全搖了搖頭,讓我自己拿上,他用不著。
怎麼可能用不著?接下來的路鬼知道會遇見什麼,他手無寸鐵,能撐多久?
“給你就拿著,跟我還客氣?”我皺著眉再次把刀推過去。
阿全卻很固執,死活不收。一邊墨殤“嘖”了一聲,從包裏摸了摸掏出一把黑色烤漆的冷鋼蝴蝶刀就扔過去,“你們麻煩不麻煩?”
我愣了一下,也沒見她多帶武器,她把刀給了阿全她用什麼?高手的腦回路都這麼清奇嗎?
“那你……”
“我有。”墨殤手指隨意抹過腰間,我注目看去,隻見墨殤腰間橫別著一樣東西,約莫成人小臂長短,我一下子就想起之前出現在她手裏的那柄短兵器,如今才見到了真容。令我驚奇的是,那兵器形似一隻不知名的凶獸,下半段獸軀被鑄成鋒刃,上半段則依舊保持獸形,獸首回望,四蹄騰空呈回首怒嘯狀,通體鱗甲森森,泛著暗淡的古銅色光芒,無法判斷材質。看成色就知道是上好的古兵器。
鋒刃與手柄之間並無護手,而在獸身正中,鋒刃與手柄交接的地方,有一道半指寬的裂紋,嵌著一抹紫色,與附近的古銅色器身相映成趣。
這玩意兒一看就年代久遠得根本不可考,不用想肯定價值連城。阿全看得都呆了,我也忍不住嘀咕,這樣的花紋,曆史久遠到不可考證,不看工藝和上麵嵌著的珍寶,就衝著這年代最起碼也比等體積的黃金值錢!
我忍不住又看了墨殤一眼,這樣的兵器隨身,這個女人的身份不一般啊。
我突然又想起之前的問題,墨殤究竟是什麼人,她對我,對楚家了解如此之多,但不管從什麼方麵看,都不可能姓楚或者姓林。那她是哪一邊的人,目的又是什麼?
墨殤非常敏銳,我胡思亂想沒一會兒就被她發現,我正看著她發愣,冷不防她轉過頭來正好與我對視,墨殤還是那一副慣有的無所謂的懶散神情,饒有興味地看我:“小子,別看了,這個是非賣品。”
敢情是當我在眼饞她的武器,我無言:“謝謝,你就是賣我也買不起,趕緊走吧。”
裂縫頂裂出的空洞地上的土堆很結實,正好方便了我們攀爬。我們三個就攀著這黃土堆上去,頂部與那空洞已經很近了,我當先翻上去,抬頭,一扇和我曾見到的光門一模一樣的石門映入眼簾。
沒想到這麼快,一上來就到了目的地,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就那麼呆呆看著,就連他們兩個相繼爬上來都沒有注意。
這是山體中又一個天然形成的夾層,非常小,我們站立的地方加上那個塌陷的洞口也不過幾平米,高不到兩米,我站直後頭頂離洞頂不到十厘米。過分低的洞頂讓環境顯得格外壓抑。而我們正前麵便是那道石門,一樣不高,古拙而又粗糙,沒有絲毫之前墓室中的華貴之氣。
這就是巫女真正的安息之地了。
臨門一腳,墓室大門就在我們眼前,然而我們卻都沒有動,我目光複雜地盯著這扇門,百味雜陳。
按理說巫女是我的先祖,或者說其實她老人家就是我的先祖,那麼我現在開門打擾人家長眠是不是……
挖!祖!墳!啊!
這是要折壽的啊!
阿全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猶猶豫豫地跟我說:“朔哥……要不,你在外頭等著?”
“不行。”我還沒回答呢,墨殤就已經搖頭,“來路已經被封死,這裏是一個全封閉的地下世界,留在這裏注定會被困死,隻有石門後才有一線生機,倘若留在這裏,必死無疑。”
我們兩個都不說話了。
“走吧,”墨殤看我一眼,“巫女是有大智慧的人,愛世人勝過愛己身,你又是她的後人,想必她不會怪罪的。”
隻能如此了。我歎了一口氣,想了想,衝那墓門鞠了一躬賠罪。老祖宗,得罪了。
“開門吧。”
有我們這兩個大老爺們在,推門這種體力活說什麼也不能讓女人去幹,於是我們讓墨殤等在一邊,由我和阿全一邊一個,準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