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打量眼前的二位美男,一個如梅,一個似竹,都是極品,想必其他幾位也不會差到哪去,看向門口問:“另外四個呢?”
毓稍稍安心:“原來公主還記的他們。”
“不是的。”瑤池連忙擺手,“我就隻記得我是公主,有六位夫君,至於名字長相……都不記得。”
蒼術麵有愧色,施了一禮道:“請公主放心,我會盡心為公主醫治,助公主恢複記憶。”
“不要!”瑤池立即阻止,見他二人微微一愣,方才意識到自己失言,趕忙穩住心神,說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需要一個新的開始,不是嗎?”她緩緩抬頭,摘掉覆在麵上的輕紗,露出了驚為天人的容顏……
她在賭,賭自己的容顏魅力,她堅信他們從來沒見到過自己也就是這個身體的真實麵目。
贏固然好,若是輸了,他們之前就見過她真容且仍不動心的話,大不了打道回地府,重新投胎好了。她這樣想,也就這樣做了,摘掉麵紗無非是想以自己的容姿誘惑之,她有信心,想那瑤池聖女輕紗罩麵時都絕美的不可方物,其真容可想而知。
她有九成把握會贏,瑤池聖女是天神,是真正無欲無求的,不然也不會將自己的絕麗之姿遮藏了十六年。就如聖女自己所說,來到這世上隻為報恩,從未沾染半分世間之情,無論親情還是愛情……
事實正如她所料,她贏了!
從她摘掉麵紗的那一刻起,殿內便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響,連呼吸都靜止了,如此天容之姿,任兩個男兒生性再怎麼恬淡寡欲也是看的陣陣出神……
瑤池暗自得意,“呃”了一聲,故意問他們:“我臉上有什麼嗎?”
毓這才將視線錯開,淡淡一笑,答:“沒什麼。”
一旁的蒼術也是另尋焦點,蒼白的麵頰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雲,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得走了。”與其說,這話是在對瑤池或毓說,倒不如說,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待蒼術離開,毓上前請示:“公主之前交代的侍寢一事……”
“侍寢?”瑤池又是一驚,聖女不是說與他們之間沒什麼嗎?心裏暗罵道:好你個披著狼皮的瑤池聖女,原來早跟他們有一腿了!
“我不要。”她搖手拒絕。這是原則問題,破了底線,再美的男人她也不會要。
毓探究地看了她好一會,“你是誰”三個字差點問出了口,侍寢一事明明是她受傷前鄭重交代給他的事,頓了頓,毓解釋道:“公主曾交代過,待公主年滿十六時便要為您安排侍寢,而公主遇刺那天剛好是您的十六歲生辰。”
“我交代的?哦~~~~”瑤池這才想起聖女所說的侍寢一事,是為了補陽氣。
毓微微頷首,“是。”
瑤池垮下臉來,暗罵自己白白錯過了個大好機會,無力地一擺手:“算了,今晚我自己睡。”
毓微愣,再次頷首,“好。”說完便退下了。
待毓走後,瑤池看向四周,一間極其精致的寢殿,古香古色,一張高大的雕花木床足以睡四個人,雪白的紗帳層層疊疊地挽在四根碗口粗的床柱上;對麵的牆上鑲著九顆夜明珠,一大八小皆是通體瑩白,圓滑光潤,煞是可愛,尤其是中間那顆,大如銀盤,外層像是被鍍了一層迷離的彩光,透過彩光隱約可見一縷淡青色的氣體在珠內盤旋流動,將寢殿照得通透亮堂,連蠟燭都省了;室內除了一件雕花梳妝台外皆是她見所未見的珍玩擺設,一道雕花半月門將寢殿分為內寢外殿兩部分,門上的珠簾是由西域進貢的羊脂玉串成的,門內立著一張屏風,不僅美觀,還起到了阻隔視線的作用。
想著這些本不屬於她的人和物就這樣硬生生地擠進她即將開啟的人生,忍不住歎了口氣,重新躺倒下去,翻個身,麵朝外的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瑤池隻覺得越睡越冷,身子不由得縮成了一團,半睡半醒之間,感覺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衣女人飄向自己……
“鬼啊!”
“啊!”
兩聲淒厲的尖叫聲劃破長空,前者是瑤池的,她以為自己見了鬼,驚坐而起,驚恐地瞪著四周,按理她不該怕鬼,在地府待了十六年,什麼鬼樣沒見過?但她仍覺得頭皮發麻,更是嚇出了一身冷汗,腦袋渾渾噩噩,如何躺下的都全然不知。
後者則是玲瓏的,玲瓏為了不影響瑤池的睡眠質量,在毓公子走後便進去撂下了竹簾,遮住了夜明珠的光華。像玲瓏這種貼身伺候主子的,都是睡在耳房,而且睡覺都極輕,又加上記掛著公主的傷勢,更是睡不踏實,時不時地進去看看。
深更半夜,玲瓏隻披了件白色褻衣,怕吵醒公主,連蠟燭都沒敢點,輕步靠近雕花木床察看瑤池的情況,心道奇怪,明明已經為她加了床被褥,何以她還是冷的抱成了團?臉色就剛剛又青了三分,白了五分,印堂及眼窩處也是青黑一片,玲瓏兩彎柳眉不禁越擰越緊,害怕之餘更多的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