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小時候便曾見過這隻鋼錐魔蚊,那時的魔蚊還沒有如此巨大,他甚至還頑皮的揉捏過那恐怖的口器。他也知道鋼錐魔蚊對野兔血的偏愛,於是心中篤定這魔蚊抵禦不住兔血的吸引。他蜷縮著身子看著鋼錐魔蚊陶醉的模樣,忽然好像獵豹一樣撲向半空,他手中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從下方狠狠的捅入了魔蚊的腹部,並毫不猶豫的將其剖開兩半。
魔蚊隻發出半聲悲鳴便死去,半邊殘破的身體噴濺出大量的鮮血濺落滿地。羅賓毫不猶豫的將魔蚊的腦袋斬斷,將口器從野兔屍體中拔出來衝向夜空深處。
魔法大公的府邸深處,尼爾森猛的從他那張鎏金熊皮軟床上蹦了起來,白皙的麵孔上浮現出一片獰惡,大吼道:“誰殺了我的鋼錐魔蚊!”他自小以魔力錘煉鋼錐魔蚊,早已與其心意相通,魔蚊被斬殺的那一瞬間他便已驚醒過來。
整個魔法大公府邸頓時騷亂起來,許多魔法師披上了魔法袍拎起了魔杖,大隊的騎士和衛兵披上了甲胄東奔西竄,邦妮也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當看到窗外懸掛著的血淋淋的野兔屍體和魔蚊的無頭殘屍時頓時發出一陣驚恐的尖叫。
羅賓徑自向北極城的北方城牆奔去,身後一盞盞燈光亮起,魔法大公府邸的騷亂已經令整個北極城都蘇醒了過來。他在巷道間東躲西藏,終於在北方城牆下的一處荒廢民宅裏停下了身子。
慘白的月光下,鋼錐魔蚊那口器後殘留的半顆腦袋有種說不出的猙獰和恐怖。羅賓三兩下將口器末端的魔蚊腦袋斬斷,手中頓時留下一根灰白色如同動物骨骼一樣的針刺。他掏出手帕將口器上殘留的鮮血擦拭幹淨,在手中把玩了片刻。
這魔蚊口器比尋常魔杖要長出一截,看上去反倒像是一把鋒利狹長的錐子。口器中空,即柔韌而又堅固,羅賓用匕首在上麵切去,竟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羅賓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掏出那根梨木魔杖的杖芯,那應該是一頭擁有獨角獸血脈的異獸的尾毛,他將那尾毛輕輕的塞進口器之中,最後又把那米粒大小的儲物石塞進了口器的根部。
羅賓深吸了口氣,簡單的冥想之後將魔蚊口器在半空中輕輕一揮,頓時一道淡淡的火光一閃而過,殘破的房子內蕩漾著魔力的光芒。
成了!羅賓興奮得發出一聲壓抑的歡呼。果然如他所想,這魔蚊口器可以充當魔杖的杖木!這鋼錐魔蚊與尋常魔蚊不同,它自幼浸淫在尼爾森的魔力之下,骨骼絨毛都充滿了魔力,這魔蚊口器自然也不例外!
在羅賓的簡單加工下,屬於他的魔杖終於出爐,然而對於羅賓而言,這不過剛剛滿足了他一半的期望而已。
羅賓拎著魔蚊口器魔杖蹲下身來,將魔杖頂端刺入了魔蚊那殘破的頭顱碎片中,羅賓輕輕的捏了下魔杖的根部,隨著魔杖的收縮頓時有一股鮮血被吸進魔杖,繼而又被儲物石吸納了進去。
羅賓手握著魔杖根部,儲物石中魔蚊的鮮血隨著他的意念湧出了一絲,羅賓便蘸著魔蚊之血在空中勾畫出一隻惟妙惟肖的鋼錐魔蚊。
嗡嗡!一陣振翅之聲響起,一隻血色魔蚊圍繞在羅賓的頭頂盤旋了將近一分鍾的時間才逐漸消失。
至此羅賓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擺弄著手中前無古人恐怕也後無來者的魔杖愛不釋手。這恐怕是世界上最為適合自己的魔杖了,無論是施放魔法還是運用天地器靈的靈字篇都無比趁手。
忽然,四周的殘垣斷壁好像被無形中的什麼力量注入了生命一樣開始扭曲起來,整個殘破的房間在劇烈的顫抖著,一股充沛而恐怖的魔力頃刻間令周圍的殘破青磚扭成了麻花狀,繼而整個房間赫然化作一隻五指粗壯的巨大手掌猛的握住!而羅賓正在手心之中。
羅賓早已察覺到了那恐怖的魔力,於是晃動著身軀好像靈巧的猴子一樣從碎石縫隙間竄了出去。身後傳來轟然巨響,那巨大的石質手掌轟然緊握成拳,嗆人的灰塵和碎石四散而起在夜空中形成了恐怖的陰影。
“該死!羅賓是你!還我鋼錐魔獸!”遙遠的地方有個人在眾多騎士的保護下風馳電掣的追了過來。他手中的一根魔杖仍自散發著土黃色的土係魔法之光。
尼爾森追來了!
羅賓掉頭就跑,向著恢弘壯闊的北部城牆衝了過去。他不會狂妄到和尼爾森單打獨鬥的程度,拋開那十幾個強悍的騎士,即便單獨麵對尼爾森這位傑出的大魔法師,自己也隻有敗亡一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