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錚倒是在從豪沄大會一路趕到西疆邊陲的路上買了一些,便從乾坤袋中取出交給聶重陽。
聶重陽手心中突兀出現一個小小的酒葫蘆,接著不見聶重陽如何動作,酒葫蘆自行倒轉,葉錚取出的酒壇中便有酒水若水蛇一般躥出,直衝酒葫蘆口奔去,眨眼之間一壇酒便空空如也。聶重陽拿著酒葫蘆朝著口中灌了一大口,舒服的打了個酒嗝,然後才道:“酒雖然差了些,但聊勝於無。”
葉錚莞爾,便見聶重陽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歎道:“若是再來些毒摻入酒中,喝起來就更加快活。”
饒是葉錚的淡定,也被這雷人之語驚得目瞪口呆,道:“前輩如今傷勢遠未恢複,竟還要喝毒酒?”
聶重陽一瞪眼,道:“你懂個屁,老子天生奇特,毒酒越喝越猛,你當我區區三百年便達到不滅期憑的是什麽?旁人隻以為老子嗜酒成狂,以毒酒加害某家,全不知越毒的酒與老子益處越多,越能助老子修行!”
看著葉錚完全驚呆的模樣,聶重陽方才得意說道:“別看老子現在虛弱,你若能找到這世間最毒的毒藥來,老子短時間內便可恢複,而且修為還會精進!”
葉錚先是難以置信,緊接著那布滿妖紋的臉上便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道:“當真?”
聶重陽冷哼一聲,道:“老子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你當是狗放屁嗎?”
葉錚並不急著拿出自己的毒,反而問聶重陽道:“既然如此,那相柳之毒堪稱天下之最,你為何被毒得差點死了?”
聶重陽麵色一怒,道:“你這小子,沒聽老子說話嗎?老子能喝毒酒,不代表能直接喝毒!有酒有毒,才能助老子不退反進。若是直接服毒,那老子就得一命嗚呼!”
聶重陽與葉錚一樣,都明白未來的歲月都要一起共度,所以彼此的底細全無保留,說起話來很是隨便,連他最大的秘密都說與葉錚聽了。
葉錚並未在意他口中汙穢,反倒因為他的直率而頗為欣賞,聞言點頭道:“這樣晚輩就明白了。”
說著,葉錚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墨綠袋子,道:“此毒凶猛,比之相柳劇毒也不相伯仲,前輩……”
他的話還未說完,聶重陽就一臉驚喜道:“好小子,這種寶貝你都能得到?真是天助我也!”
葉錚眨了眨眼,心道:我助你,與天有什麽關係?
聶重陽此刻已經提著酒葫蘆過來,頗為老練的道:“老子知道這種劇毒便是我這酒葫蘆沾染也要受損,既然如此,你直接將這袋子與我,我將酒水倒入其中再來服下。”
即便聽了聶重陽之前所說的本事,葉錚仍舊忍不住再次問道:“前輩當真要服這巴蛇之毒?”
葉錚可是知道,就連火兒自詡巴蛇克星,在沾染巴蛇之毒的時候都忍不住打了冷顫,聶重陽或許尋常毒酒喝來有益無害,可這巴蛇之毒凶猛無匹,怎可同日而語?
“無妨,讓他喝吧。”回答葉錚的不是聶重陽,而是察覺到房中有異,過來查看的青角。
聶重陽本來也要呼喝葉錚幾句,說他小看自己雲雲,卻冷不防身後響起一道聲音,這一下可是讓堂堂酒劍仙心中劇震。自從聶重陽修成以來,何時被人近身到這等距離都不曾被他察覺?
顧不得喝酒,聶重陽直接轉身,看到青角,他目中疑惑,道:“這位……奇怪,奇怪。”
他未說奇怪在哪裏,隻是反覆打量青角,口中也在不停說著“奇怪”。
青角並不在意,笑著道:“奇怪不奇怪的暫且不談,老朽這裏倒是有上等佳釀,你可要喝?”
聶重陽本就名聲在外,青角對他也算比較欣賞,加上如今酒劍仙已成葉錚收養元神,青角更是直接當作自己人,所以倒也極其大方。
聶重陽一聽“佳釀”兩個字,哪裏還顧得去打量青角探尋他的奇怪之處?直接吞著口水上前一步伸手道:“哪裏哪裏?酒在何處?拿來與老……呃,拿來與我。”
似乎看出青角恐怕壽數極其悠久,聶重陽雖然放蕩不羈,但還是有一份尊老之心,並未在青角麵前自稱“老子”。
青角並未逗他,伸手一指,在房中那本來空無一人的茶幾上便出現一壇塵封老酒。葉錚雖然並不貪杯,但卻也算對酒有些了解。那酒壇一現,封口尚未打開便已有陣陣酒香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