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適合,也是最有希望掙得天地胎膜之人,以阿修羅道一方來說,聖九言等人最好不過。
聖九言聽了春碧兒的話,並未隱瞞,有問必答似的說道:“早年祁天尊王於貧僧有指點迷津之恩,此次來人間道,也是為還尊王恩情。”
他幫別人,不求回報,別人幫他,肝腦塗地!
誰不知道這打擂的凶險?六道輪回爭奪天地奇寶,我管你是死是活?根本不存“點到即止”這種說法,完完全全的搏命!
聖九言為報恩,義無反顧參加打擂,以他性格,即便修為真的冠絕群倫,但也絕對不會在鬥法之中痛下殺手,這樣留手之下,麵對同樣天賦背景不弱於他的其他高手,勝算會有多少?
搖頭一歎,這種事葉錚自然是勸不來的。
於是,葉錚轉移話題,道:“大師可願與我等同行?”
聖九言性子隨和,聞言道:“正好與聶施主許久未見,一路同行也好。”
葉錚不再多言,連傲見狀再次升起雲駕,托著眾人繼續向西。
飛出不久,連傲便忍不住好奇,第一次開口,對聖九言道:“小和尚,你那缽盂裏麵到底是什麽?”
聖九言聞言,似是想起了什麽,狠狠一拍那光溜溜的腦袋,道:“糊塗,糊塗。”
說完,聖九言對葉錚道:“既然施主是禦天尊王的乘龍快婿,當是認得這位施主了。”
隨後,聖九言將那破舊缽盂拿出,放在葉錚麵前。
缽盂裏麵有光華流轉,淡淡金光來回纏繞,看到這金光,葉錚與秋橙兒並未覺得如何,但春碧兒與見多識廣的連傲卻低呼道:“慈悲原力!”
說完,兩人同時去看聖九言,眼中帶著難以置信和一絲毫不掩飾的敬意。
秋橙兒詢問姐姐道:“大姊知道這是何物?”
春碧兒見葉錚同樣疑惑,便解釋道:“但凡佛法精深的高僧大德,皆會在體內修成一道本源佛力,便是慈悲原力,這慈悲原力,乃是佛家修成金身之後才凝聚自身精粹彙聚而成,珍貴無比,存於體內可讓佛修固本培元,乃是重中之重,一旦損耗,便是永遠無法彌補的!”
說著,春碧兒再次控製不住將一雙眸子看向聖九言,口中繼續說道:“慈悲原力並無其他功效,唯獨一點,可保元神不散!”
葉錚恍然大悟,聖九言損耗自身慈悲原力,顯然是為了救人!
心中難免震撼,很難相信,這世上真有這等至善至美的人,這樣一顆赤子之心!
聖九言被幾人看得不太自在,連忙手掌一震,破舊缽盂當中,慈悲原力沉澱,漸漸露出裏麵一道虛弱元神!
看到那元神,春碧兒和秋橙兒同時驚訝,道:“神符子?”
葉錚也同樣低頭看去,見裏麵是一位白胡子老頭,與連傲不同,他之前頭發灰白是因元氣損失殆盡變得蒼老,如今他修為恢複,頭發也變作烏黑,肆意披散在雙肩。可是麵前的白胡子老頭,是真真正正的滿頭白發。
老頭子氣息微弱,若是放到外麵,恐怕不消半刻就要魂飛魄散,正是那慈悲原力相護,才讓他留下一線生機。
看到春碧兒與秋橙兒,老者目光一亮,道:“見過兩位姑娘。”
春碧兒匆忙一點頭算是回禮,便急切問道:“你怎會落得如此田地?當初不是讓你跟在火煞大人身旁嗎?”
神符子苦澀一笑,道:“天人道的小人偷襲,火煞被寒霜劍客糾纏,哪裏還有閑暇顧忌旁人?老頭子當時左衝右突,憑藉手中幾道不俗的符籙殺出重圍,卻不想碰到一個頭戴皮帽的化外真仙!”
葉錚與春碧兒兩女對望一眼,同時想到了那個圍堵自己三人的皮帽修家,那人修為的確早已超越修家範疇,否則以兩女所修精妙法門,斷然不會連片刻都堅持不了。
神符子繼續說道:“好在當時老頭子剛剛煉成一張遁天符,憑藉這張符才勉強逃過一劫,卻也在最後被那惡人打碎肉身,重創元神!”
在春碧兒詢問神符子的時候,秋橙兒也傳音說了神符子的身分。他是禦天魔王座下的一位煉符師,此人嗜符成狂,雖然比一些前輩煉符師晚了幾千年,但其天賦卻是無比耀眼。雖然修為隻是元神之境,但在禦天魔王那裏,地位卻不低。
聽了神符子講述,春碧兒歎了口氣,葉錚在旁突然插口道:“老人家可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