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我明明記得,我們進山之後沒幾天,手機就都已經沒電了,後麵溝通都是用對講機,麻蛋哪裏來的手機?而且,就算手機有點,這深山老林的,也沒信號啊,他要怎麼玩手機?
疑問越來越多,越來越沒法解釋,而我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漸漸的,困意襲來,我再也支撐不住,終於真正的睡了過去。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我猛然間醒來,四處一望……
麻蛋和小依呢?
人又不見了,整個林子間隻有我一個人,天已經蒙蒙亮了,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個夢嗎?
我苦笑著起身,看來果然是個夢,我是在夢裏見到了麻蛋和小依,那麼,一切的擔憂都不存在了,我的心情一陣舒暢……雖然麻蛋和小依的消失,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但是不用懷疑最信任的朋友,這感覺還真的不錯。
我正在高興,伸了一個懶腰,突然間,眼角餘光閃過,差點閃了腰!
我分明看到,篝火餘燼旁,散落著的,幾個喝完了的易拉罐!
昨晚不是夢?!
我的瞳孔瞬間放大,呼吸立刻變得急促起來,快步上前,撿起一個易拉罐,查看牌子,正是昨晚麻蛋喝的那種牌子,頭腦發暈的感覺再次襲來,我用力的錘了自己的頭幾下,低聲吼道:“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昨晚的一切都是夢,是麻蛋小時以後,我心疲力竭之下,做的一個夢,那麼,這啤酒罐該怎麼解釋?如果說,那一切不是夢,而是真的,那麼,麻蛋和小依在何處?
我回頭看了一眼,昨晚麻蛋給我指的,堆放血屍的地方——就是麻蛋聲稱被小依解決掉的那些血屍,打算運回去賣錢的,昨晚就整整齊齊的擺在身後的一棵大樹之下,圍成了一圈,我記得清清楚楚!然而現在,哪裏還有血屍的影子?
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地麵的痕跡,並沒有得出太多的線索,這塊空地土質頗硬,正常行走是不會留下腳印的,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線索可以調查。
“窸窸窣窣……”
突然,一陣聲音傳來,我猛然回頭一看,卻是麻蛋,隻見他扛著半顆蘋果樹,正在費力的朝我這邊走來。
“立哥,快來幫忙!早上起來我餓了,但是這豬肉昨晚吃多了,感覺好膩,就想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麼解渴的東西,恰好發現了這顆蘋果樹,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它弄回來,這上麵的果子又大又甜,足夠我們飽餐一頓的了。”麻蛋見到我,大聲的招呼道。
我看到麻蛋,隻感覺頭瞬間大了一圈,當下也不答話,直接問道:“小依呢?”
麻蛋聞言愣了愣,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色:“立哥你在說什麼?小依在哪兒我怎麼知道?她不是被血屍抓走,我們正要救她呢嗎?”
我緊緊的盯著麻蛋,接著問到:“這啤酒是你喝的?”
麻蛋似乎被我的神色和語氣嚇了一跳,顯得有些緊張,支支吾吾的說道:“啊,是我喝的,咋啦?我昨晚叫你一起喝,你並不是說你頭疼,不想喝了嗎?我就沒給你留,這……”
我深吸一口氣,直接抬步上前,一把拉過麻蛋,手放在他的胸口處摸了摸,有心跳,有體溫,然後問道:“我來問你,我爺爺是怎麼死的?”
麻蛋愣了愣神,然後神色突然變得極為古怪,他一把打開我的手,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爺爺是我害死的……”
他深吸一口氣:“當初是我弄了那塊玉佩給爺爺看,才惹出女鬼的那檔子事,後來幫女鬼運屍體,發生屍變,爺爺為了救我們而死,這件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立哥,你果然還對這件事耿耿於懷的,是嗎?”
我不理會麻蛋的悲傷,又問道:“我在秘境中的妻子叫什麼?”
麻蛋這時候好像也覺出不同,愣愣的看著我:“立哥,你這是咋啦?”
我搖搖頭,冷冷的說道:“你不用管,回答我便是。”
麻蛋道:“嫂子名叫若思香啊,是那個女鬼若思語的姐姐,她還懷著你的孩子。”
我稍微鬆了口氣,然後又問:“我身上有一塊胎記,你可知道在什麼位置?”
麻蛋說道:“在你左邊屁股上啊,月牙形的,小時候咱們倆整天在河裏遊泳,我經常能看到。”
我這才真真正正的長出一口氣,隨即狠狠的一拳擂在麻蛋胸口,惡狠狠地問道:“你他娘的去哪兒了?我昨晚找了你半天,都特麼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