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是最好的掩飾,陷在這一片暗色之中,很多事似乎都可以不去想不去管,也給了他們很好的隱蔽,恍惚中,白輕雪混沌的大腦中閃過一些似曾相熟的畫麵——同樣的黑暗,同樣的不可控製的力道,同樣的沉默而有力的年輕男人……
白輕雪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一動不動了,全身僵硬地盯著身上的男人——他們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了床上——眼瞳裏是的散不開的震驚和恐懼!
“是……你?”她的聲音抑製不住地顫抖,牙齒咯咯打著顫。
男人的動作也僵滯了一瞬,白輕雪陡然起身,好像全身上下都是怒火無處發泄,她一下子推開他,“你滾!滾開!”她的聲音撕裂般大聲,嗓音都變了。
男人被動地推開了一下,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欲下床的白輕雪,再次撲倒她,以居高臨下的視線望著她,白輕雪掙紮的很厲害,“滾開!你滾啊!混蛋!別碰我!”
她一邊掙紮一邊哭,幾年前的那個夜晚的一切好像與眼前的場景重疊,她哭得聲嘶力竭,身上的男人卻好像力大無窮一樣,她怎麼掙紮求饒都不管用,隻是今晚唯一不同的是——男人沒有動,任她又哭又打又罵,一直都默不吭聲。
終於,她哭累了,也哭夠了,全身也沒力氣了,隻剩一聲聲的抽噎,聽來猶讓人覺得心疼憐惜。
男人這才溫柔地低下頭,輕輕地吻上她的額頭,在她驚震的反應下,又一路吻過她的眼睛、鼻子、唇……
像安撫,像道歉,還更像些其他什麼。
但不管哪一種,白輕雪知道自己今晚大概是真的瘋了,而這個男人,更瘋!
一切,隨它去吧。
……
白輕雪醒來的時候,天色剛蒙蒙亮,室內依舊沉暗,空氣中似乎還有曖昧的因子在纏繞,她悄悄睜開眼,旁邊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她伸出手,觸手冰涼——他已經走了很久。
“嗬……”
她近似無聲地沒有笑意地笑了一下,撐坐起身,緊緊環住自己,她覺得全身冰冷,心也空空地。
回到家的時候大概是早上五點多,這個時候家裏隻有保姆起床了,她不想引起太大的動靜,就從側邊的樓梯直接回到她自己的房間。
一推開門,屋內一盞昏黃的燈光明亮而溫暖,照亮著室內的一切。
沈翊就坐在房間的單人沙發上,單手撐著額頭,黑眸微垂,偶爾輕點一下,聽到響動,他猛地一下驚醒過來,看到了白輕雪的身影。
他緊蹙的眉間這才舒展開,全身仿佛也鬆了一口氣般,黑眸中的擔憂也隨之消失,“輕雪,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你沒事吧?”
白輕雪隻是臉色平靜地望著他,淡淡地搖了搖頭。
沈翊露出寬慰的微笑,“沒事就好,快去休息吧。”
他說完就要走出房間。
“你都不問問我這一晚上去哪兒了麼?”白輕雪忽然輕幽幽地說道。
沈翊的身影一頓,他轉過身麵對她,溫和微笑,“如果你想說,你自然會告訴我的,最主要的是你人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