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覺得此話理,當即派紀大人再返古榆府,此行,紀大人查明案情,看到老百姓把高知府懲治皇帶的事當成了拍手稱快的喜訊傳頌,紀大人回京如實奏章,皇上不但沒有懲治高知府,還當既稱他為“為了除害!”,命吏部恢複高滿堂姓氏名字,親口封高知府為“香山府丞”,調離關東,升任正四品官。
高知府官運亨通,升任消息如燕雀紛飛,傳遍古榆府的城鄉,工農商學沿街擺酒相送,老百姓從鄉下湧進城來,男男女女跪在沿街路的兩邊,人人舉手高呼:“高大人,高青天,古榆民眾願你留下來!”
高知府步出衙門,青天碑前跪著人們,一看,沿街兩則民眾也如此,他禁不住失聲痛哭;百姓見到高知府,個個放聲大哭,高知府拱手向百姓施禮。一台官轎,在古榆城內不足五裏的長街上走了一個上午,人們送高知府行至古榆府的南大橋,高知府又從轎下來,向百姓說:“關東的鄉親們,我高滿堂非關東生養,可是關東的土地,關東的人民,給了我高滿堂一顆永久懷念這裏的心。鄉親父老,高滿堂身為父母官,隻是做了應當做的本份而己,沒有能力給關東父老兄弟姐妹以造福,愧對關東父老兄弟姐妹!高滿堂為官三載,如今也不願離開關東,但是官身不由己,皇上有命,不能不從。送君千裏終有一別!滿堂願關東父老兄弟姐妹早早回去。”
有人將白銀相贈,高滿堂拱手謝辭,說:“人有五千兩銀子,仍嫌少;人若有十萬兩銀子還會嫌少,可是人一旦隻有幾兩銀子時,就會知足了。何因?因為銀子多了,欲心就大,銀子少了,想的不再是貪欲,而是生存了。人的生存條件是很容易滿足的,上天賜予的生存條件不需用高昂的金銀換取。滿堂不需過份的金銀,謝謝鄉親!”
有人將當地物產贈送高知府,高知府拱手致謝,說:“人言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滿堂為官三載,離別關東,蒼天可鑒,人民可查,滿堂身攜路上所用的盤錢,再無積蓄。滿堂揣進了懷裏一捧關東泥土。兒時母親告訴孩兒,說離開家鄉要帶家鄉的一捧泥土,到了新的地方泡水飲用,免得不服水土患病。滿堂身體己順服了關東的水土,怕的是不服香山的水土,帶走了關東的一捧泥土,再無別求!”
人們相送,一聲一個高青天,高知府拱手道謙,說:“滿堂今日向眾鄉親謝罪!滿堂非姓高也,也非此名稱,滿黨乃是當初赴任這裏的程人元,隻因與惡霸相鬥,剿匪除害,擔心與地方惡人結成怨仇,孤身力薄,強龍壓不住地頭蛇,請求皇上恩準,更名換姓重返古榆府。願父老兄弟姐妹恕罪!”
有人跪下舉起酒碗,高知府接過酒碗,一飲而盡,以恢複的名稱說:“人元在關東為官一回,別無可送,隻願記住:你待你的雙親,就像你待你的兒女一半就行了。”
眾人聽了,當時不解:程大人識文斷字,通情達理,怎會有此話在離別之時?事後一思,大家才知程知府的心:高知府沒有來得及迎娶府丞的千金就調離關東,三十而立之年仍舊孤身一人,係孤兒長大,自己又沒兒沒女,他把他的愛都獻給了這裏的父老兄弟和姐妹。
古榆府的人民在盼望聽到程知府上任後的消息,但是盼來的是程人元在赴任途中飯後肚子痛,七竅流血,當既身亡的消息。隻僥幸了他的隨從白良和衙童——逃生而去。古榆府人民哭聲連成片。
日落西山,江河歸海,人身也不能不歸回泥土……然而程人元的死並非壽終正寢,死因無人知曉,隻有天知地知。
關東知府程人元在任所行,和離別關東的情景,錄入了關東的史誌,後人讀之落淚,心潮起伏。他之後曆屆的官府署吏,因有程人元為鏡,代代愛民,務實求真,民國初,就連楊三姐狀告的縣官牛嵐貶到這裏任知縣時,也做了諸多好事。清朝的僧格林沁在這裏的文昌廟讀過書;清未民初,軍閥吳俊升出生在這裏;國民黨立法院長梁肅戎出生在這裏,他們有了權力和地位時,都關心熱愛家鄉,不能說與程人元的影響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