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忙往左避,可不論她如何閃避,那人卻跟她保持著高度一致,似是非要跟她撞在一起不可。
月影急了,開始上升下沉,左右變幻,可那人就像影子一樣,無論她怎麼做,那人也怎麼做,眼見距離越來越近,月影連汗都急了出來,那人的影像也越來越清楚,月影卻忽得笑了,也放慢了飛行。
她飛得越來越越慢,越來越慢,停在了空中,而她的對麵也停著一人,那令她怎麼也躲不了的人,不是別人,卻正是她自己的影子,對麵一麵巨大的鏡子中的影子。
月影又是苦笑又是驚歎,難怪看不到邊,原來血流沙的邊緣是一麵巨大的鏡子,將整片血地都映在其中,這又讓人如何能看到邊呢。
月影貼近鏡麵,用手試探著點了點。
鏡麵隨著她手指的戳點居然陷了下去,就像是一塊膜一樣,隨著手指的縮回,膜布也隨之回複原狀。
月影用力擊打膜布,膜布就隨著打擊自由變形,可無論怎麼打,它也毫不受力,沒有破損分毫。
“刷”月影拔出刀來,對著鏡中的自己就是一刀,可是刀尖就像戳上了一團綿花一樣,無論是戳劃還是劈砍,膜布還是完好如初。
怎麼辦?
月影看著麵前的這塊鏡子似的膜布,這層膜從地麵直升入空中,將紅沙地與膜的外層隔離開來,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讓人無法進入膜的後麵。
她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左右,心中暗想:這上麵和左右邊不會也和眼前一樣被這鏡子樣的膜給圍起來了吧,否則總會有個邊啊,這裏過不去,看看左右和上麵總可以吧,這膜總不會一直升到天頂吧。
月影想到這,往上直飛上去,隨著她越飛越高,越飛越久,那頭頂也浮現出一個飛行的身影。
她停了下來,不用飛了,這頭頂也是一塊和前方一樣的膜布,而左右兩邊甚至不用去看了,想必也是如此。
這血流沙就像是一個巨人做的一個盒子,而月影就是闖入這盒子中的一個螻蟻。
這是誰弄出來的?
月影不敢想,她隻知道能弄出這種事物來的人要想對付她,那真像是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不會有什麼東西正在這鏡布外看著自己吧?
一想到這,月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心中也莫名的有些驚恐。
她慢慢的往下滑落,看著麵前的鏡中人,不由得越發的心悸。
她閉上眼睛,正想往後倒飛,離開這讓人心底發毛的地方,卻忽得聽得下方傳來一聲,“喂,下來!”
她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忙朝下一看,隻見血沙中不知何時從地下冒出了一個人頭。
“下來啊!”那人頭又開口喊道。
月影落到地麵,這才看清原來是一人隻將頭從沙地下伸了出來,而整個身體卻仍在沙下。
那人蓬頭垢麵,滿臉亂須,髒得己看不清本來的麵目,一雙眼睛卻清亮過人。
紅色的沙地上突然冒出來個頭,即讓人感到有些邪門又讓人覺得有些可笑,月影看到此景,也不知是該感到害怕還是感到可笑,她隻是覺得,忽然有個人出來,心底那種莫名的發毛恐懼似乎減輕了一下。
“你是叫我嗎?”不知是心底的發毛還沒過去,還是對這個詭異的地方還有些不適應,月影問出了一句實實在在的廢話。
那人似乎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下,“這裏好像沒有別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