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魚在水中相互追逐,你來我往。月影想將它趕出水麵,而魚似乎知道月影的想法,不論利刃如何刺砍,如何吃痛,它就隻在水中翻騰而不出水麵半寸。
月影在水中翻轉避讓,眼角的餘光看到坐在岸邊石上的那怪人卻似是悠閑的觀看欣賞,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月影簡直氣得肺都要炸了出來。
我在水中你死我活的爭鬥,你卻像無事人一樣,這樣的場景換了任何人都會不舒服,更何況是一向被人捧在手心上的月影呢。
月影雖氣,但卻也明白此時不是氣的時候,她努力平複心情,在水下的這一番糾鬥,己完全看明想要將此魚逼出水麵,隻有對它的一雙魚眼下手,這也是它身上唯一的薄弱地方。
可此魚似乎也知道一雙魚眼是自己的弱點所在,不論月影如何接近,隻要快到魚眼的距離時,它便擺頭遊開,不讓月影有一點機會。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月影心下一動,雙手由外向內一劃,人便在水中倒行十數米,在前方定住身形,看著變色魚一動不動。
那魚隨之一個擺動,調轉魚身,對著月影便猛撲過去。
月影還是不動,看著那魚一點點逼近,一點點逼近。
九米、八米、七米,月影沒動。
四米、三米、二米,月影還是沒動。
一米、八十毫、七十毫、三十毫,就在魚頭幾乎要接近月影,魚嘴幾乎要挨上,魚的氣息己經撲鼻而入,月影猛的扭腰、抬手、翻腕,對著己那幾乎己快貼在眼前的魚眼就是一刀。
她幾乎是魚頭擦著而過,甚至己經碰到了彼此的皮膚,隻要再遲半秒,這一刀就無法再出手,她也就將落入魚嘴之中。
“噗”刀入血出,一個碩大的魚眼隨著利刃一插一挑,被挑出了眼眶,血水頓時奪眶而出,那魚狂擺魚身,痛得難以自抑,在水中上下翻滾不止。
月影一襲得手,隨即遊至魚尾處,一邊往上推動,一邊猛刺魚身。
那魚正痛得漫無目的的亂竄,被外力一推,再加上魚尾處不斷吃痛,隻得順著推動往上竄去。
“呼”的一下,水聲波動,水麵激蕩,變色魚從水中一躍而出,而魚身一出水麵,就見那外皮一陣閃動,一片片鱗片隨之打開,一下變成山石的顏色,而外皮也隨之綿軟如絲綢一般泛著亮光。
隻見人影一閃,那本穩穩的坐在岸邊觀戰的那人就飛躍過來,月影都甚至沒有看清那人是怎麼飛過來的。
在魚躍出水麵外皮變色鬆軟的一瞬間,那人手持一把黑色的刀一刀就刺入了魚身之中,接著頂著那變色魚一起向前直飛,越過了水麵,一直頂著到了岸邊。
那魚在刀下不斷擺動,發出大力的劈啪之聲,可無論它如何搖擺,也無法掙脫這一刺之力,那人握著刀身,頂著魚直飛岸邊,一直頂到了岸邊的石壁之上。
“嗤”的一聲,黑色的刀破腹而入,直穿魚身,“奪”的一下,生生的插入了石壁之中,將整條魚就這樣給釘在了石壁之上,懸空掛了起來。
那人從離岸、飛身,刺魚、破壁、釘魚、落地,一氣嗬成,動作快如鬼魅,月影都無法完整的看清他的身影,就見人影一閃,涼風一過,那魚便被帶離了水麵,給釘在了石壁之中。
月影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小家小戶,單論飛行之術,在恒圖大陸之中,信族要排第二,那就沒有人敢排第一。
而現時信族之中飛行最快的就是信族中最為傑出的信士燕無痕了,可就算是和燕無痕的身形比起來,這人都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