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千洛離開不久,姬千雪便發覺院子裏有人,大喝道:“什麼人,出來!”
隻聽牆角暗處有人笑道:“不用緊張,是我。”
接著便走出一個人來,他拍拍手,神態間一派輕鬆,笑道:“你們家的牆還真夠高的,差點兒害我摔下去。”
姬千雪一看,居然是夏若雲。
姬千雪一臉鄙視:“六皇子為何不讓下人通報,卻從後院翻牆而入?”
夏若雲笑道:“我本來是要從大門進的,可是看見四哥在你府門前轉來轉去的,象熱鍋上的螞蟻,我不想他看見我尷尬,所以便改變主意從後門進來了。”
姬千雪聽他比喻得有趣,不由卟嗤一笑,夏若雲拍手笑道:“怎麼,終於肯笑了,你還是笑起來好看一點。”
姬千雪白他一眼,嗔道:“我難不難看關你什麼事,多管閑事。”
話雖如此,和他拌了幾句嘴,心情卻覺得好多了。
想了想,又道:“六皇子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嗎?”
夏若雲笑道:“別那麼緊張,沒什麼大事,隻不過聽說千雪表妹你把自己關在房裏茶飯不思,怕有的人一時想不開,所以過來看看。”
姬千雪哼了一聲,道:“你這個人便是這樣,明明關心別人,卻偏要說得那麼難聽。”
夏若雲笑道:“想不到你這麼了解我啊,真是知我者,惟千雪也。”
姬千雪微訝,問道:“六皇子是專為雪兒而來的?”
夏若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怎麼,四哥來得我便來不得?”
姬千雪便和夏若雲坐在花園的石桌上閑聊著。雖是夜晚,但月光仍照得很亮,姬千雪無意間發現夏若雲的手臂上露出了一角紗布,訝然道:“這是什麼?”
夏若雲忙將手臂縮回,笑道:“沒什麼。”
姬千雪不信,將他袖口拉過一看,幾乎失聲驚叫起來,隻見夏若雲的手臂上密密地裹著厚厚的紗布,盡管如此,鮮血仍是滲了出來,看上去血跡斑斑,顯得十分嚇人。姬千雪驚道:“你怎麼受傷了?”
夏若雲將袍袖拉下遮住傷口,笑笑道:“隻不過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
姬千雪皺皺眉,道:“傷口包得那麼厚還滲出血來,怎麼可能是皮外傷?到底是怎麼弄的,有沒有請禦醫看過啊。”
夏若雲隻是笑笑,道:“是我自己練武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過幾天就好了,何必驚動禦醫,弄得眾人皆知。”
姬千雪冷眼看著他,知道他一定是心口不一,這麼嚴重的傷口不可能是自己造成的,可是他為什麼要遮遮掩掩呢?她忽然想到那日夏若寒說許多人視他為災星的話,不由衝口而出道:“是不是有人想對你不利?”
夏若雲訝異地看著姬千雪,道:“為什麼這麼問?”
姬千雪固執地看著他,道:“到底是不是?”
夏若雲的臉上掠過一層陰影,他沒有作聲,顯然是默認了。
姬千雪忿然而起,道:“太過分了,是什麼人幹的,你為什麼不告訴皇上,把他們繩之以法?反而替他們隱瞞?”
夏若雲搖搖頭:“沒用的,他們請的是江湖上的殺手,連殺手自己也不知道主腦是誰,沒有證據,如果抓人?更何況,這件事牽涉極廣,如若鬧大,恐怕會令父皇和母後為難。”
姬千雪聽他話中有話,心中大為詫異,這麼說來,難道其中竟有皇族的人參與?秦玉瑤歎口氣,又是一場殘酷的宮廷鬥爭,權力,自古至今,都是可以令人鋌而走險的殺人利器。
姬千雪擔心地看著他:“可是你這樣隱瞞,不是更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萬一他們再派人來呢?”
夏若雲冷笑道:“他們想要我的命,隻怕還沒有那麼容易,我這個大將軍,難道是白當的麼?”
“可是,你在明,他們在暗,你怎麼鬥得過他們,而且,你現在已經受了傷,如果他們再派人來,你應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