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耳邊風聲剛起,身體便落在了實地上,胯下傳來一陣裂痛。我呲牙咧嘴地摸了摸屁股,心想該不會是摔成八瓣了吧。柱子更沒品,竟哼哼唧唧地叫起娘來。我雖然疼痛難忍,但為了麵子,仍是竭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坦然,而後說:“柱子,就這點出息?摔一下就受不了了?”
柱子仍是皺著眉頭,咬著牙,翻過身讓我看他的後背。我一看,乖乖,全是黑色的小孔。這時候,我側目打量四周,發現我們置身於一口井中,這口井並不是圓柱形的,而是像螺絲似得,拐著彎的螺旋狀,舉目向上看,直覺頭暈目眩,那些螺紋仿佛會動的旋窩。我知道這是視覺神經產生的錯覺,趕忙把眼神收回來。我忍著疼痛,爬到柱子跟前去看他的傷勢。這時候,他背後那些黑色的小孔已經鼓起了一個個小包,一個蘿卜一個坑,一個孔一個包。包有黃豆大小,晶瑩透亮。
我說:“這是被什麼咬了吧?你別動,我給你擠擠。”
柱子問:“什麼被咬了?我掉下來被摔著了,現在屁股疼!”
我說:“那你後背的這些黑豆豆是咋回事?”
柱子一聽,趕忙回頭看自己的後背,這一看,他頓時又叫起娘來。
“哎呀媽呀!這是啥玩意兒!”
我說:“你先別動,我研究一下”說著,我用兩個大拇指擠著一個黑豆豆用力一按,發覺硬得很,根本擠不動。我不甘心,又加大了力度。終於,一個黑色的米粒大小的東西探出了一點頭。我用指甲掐著這個東西往外扯,這一扯不要緊,柱子頓時抽搐起來,渾身抖得像中電。
我正想問他要不要緊,而他已經昏死過去。我嚇了一跳,心知這些黑豆肯定牽著什麼神經,如果不趕快給他搞掉,恐怕會危及生命。我不再管那麼多,掐著那個黑色的小頭用力一揪,隻見一條黑色的肉線刺溜一下,從柱子的皮肉內揪了出來。肉線一脫離柱子的身體,隨即直挺挺成了硬的,豎著鑽進了地麵內,隻露出一個頭。變成了如釘子般。
我看了看柱子的臉色,他整張臉已經變得烏青,情況很危機。我也顧不了太多,隻好死馬當活馬醫,發下狠來將他後背的黑豆悉數掐了出來。每拔一個,他就抖動一陣,在掐到一半時,我就不指望他能活了,就當是給他清理遺體。
待黑豆全部拔出來後,柱子的臉色居然恢複了正常,而那些變成釘子的黑豆也像有智能般,整齊地在地上立了一層,隻露出一個小小的尖。
我正慶幸自己好險沒有掉到這些黑色惡魔上,忽覺頭腦有點眩暈,緊接著,手便不聽使喚了,抖的像篩糠。同時,我發覺自己出現了幻聽,聽見四周人聲嘈雜,細一聽,竟是在審判我。
有個幹巴巴的聲音說:“這廝擅闖主公的陵寢,咱哥們不能輕饒他!”
另一個尖細的聲音附和道:“對對,咱們直接把他腦漿給喝了算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