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馬蜂太多,山穀中的路又難走,我們怎麼跑也沒馬蜂飛的快,結果四人沒一個幸免,全中招了,如果這樣讓它們蜇下去,恐怕四人全得死在這片山穀中。
“分頭跑”柱子說。
於是四人散開了,我和邱道長一路,柱子和周恒一起,朝著兩個方向奔逃。也不知跑了多久,忽覺身上一涼,豆大的雨滴落了下來,片刻間,成了瓢潑一般。
邱道長大喊一聲:“天助我也!”
那些緊跟著我們的馬蜂被暴雨一淋,紛紛落在灌木叢的樹葉上,再也飛不動了。形式緩和下來,我就覺腦袋火辣辣地燙,生疼生疼的,整個腦袋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簡直像活在煉獄中。
我的眼睛也不怎麼睜得開,一看邱道長,整個人胖了一圈,那頭臉簡直成了豬八戒在世。我心知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於是問邱道長:“這怎麼辦,你那藥還有多少?”
邱道長說:“我的這藥本來就不多,而且也不能拔毒,隻是緩解一下疼痛。我看我們隻有挺著了。”
我一聽頓時覺得絕望,這痛苦煎熬著,恐怕找不到地方人就疼死了。這時候,我發現我們由於跑得慌忙,根本沒留下什麼話,這下跟周恒和柱子他們走散了。
我把自己的擔憂說了,邱道長擺了擺手,說不要緊,咱們到了百鬼擁月的地方等他們就是,這些蜂毒雖然狠,但也不會致命,這些馬蜂也就是智商高點,毒性還不算太大。
我心說這還不大,都把人蜇成豬了。天亮的時候,邱道長拿出望遠鏡看了看,然後指著一個方向說:“往那邊走。”二人趟著濕答答的灌木,朝著前方進發。
中午時,終於快到了,可人也差不多快虛脫了,但食物在推車上,推車早丟到營地了,也不知道周恒和柱子有沒有記得帶上工具。我就覺得肚子裏咕嚕嚕亂叫,隻有挺著。這饑餓也真奇怪,跟世間的運轉方式差不多,也是一波一波的,剛開始覺得餓,挺一挺就過去了。過一會兒又餓了,再挺一挺還會過去,隻是每挺過一次,死亡就離你越近。據說這是體內繼續的脂肪燃燒的緣故。
邱道長拿出一把小鐵鏟,在地裏挖了一些根莖,遞給我兩個。我用樹葉擦了擦,放嘴裏就啃,感覺入口甘甜清香,還帶著澱粉特有的澀感。吃了幾根後,二人又開始進發,過了約莫三個小時,終於來到了那個百鬼擁月的地方。我一縱身跳到了池塘裏,頓時渾身火辣辣的痛感減輕了許多。也不知怎麼的,越泡越覺得輕鬆。邱道長也緩緩跳到水裏,閉著眼養神。
過了一會兒,我從池塘裏出來,覺得神清氣爽,低頭一看,卻嚇了一條,發現身上爬滿了水蛭。掀起衣服,肚子上,後背上已經爬滿了。這麼多水蛭趴在身上,這情形看一眼就能把人嚇得尖叫,何況還是趴在自己身上。我大喊著,慌忙用手揪,誰知一揪揪斷了,一截水蛭留在了肉裏。
“這,這怎麼辦?”我撩著一副給邱道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