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照了,說不定你沒機會洗出來。”陶俊跟孫興關係不錯,索性開了一句黑色玩笑。
這個玩笑讓大家的心靈都蒙上了一層冷冷的霧,我的心也因此變得有些不安。
孫興倒是也不生氣,他樂嗬嗬的回應道,“那很好啊,我至少可以把這段記憶作為一個遺物遺留下來,將來我的後代,以及廣大的攝影愛好者看到了,那也死不足惜。”
“切,你還真的以為你是大人物啊!”陶俊馬上潑了冷水。
萬施綸有些激動地插嘴道,“你們別開這樣的玩笑好不好?毛主席說了,死亡從不屬於工人階級。我們都不會死,我們會圓滿地完成任務,凱旋而歸的。”
我忍不住笑起來,這丫頭倒是把毛主席的語錄貫徹得很不錯,是個當紅衛兵的料,隻可惜生錯了年代。
幾個人笑鬧了幾句,洞穴中便又恢複了之前隻有水流聲的安靜。
過了一會兒,我們前麵出現了一個岔洞,秦孝毫不猶豫地帶著大家朝著左邊的洞口行駛而去。這樣斬釘截鐵的決定讓陶俊忍不住發問道,“隊長,我們從左邊走的依據是什麼?”
陶俊這句話問得很有水平,要是一般人一定會問,“我們憑什麼從這邊走?”那樣帶有明顯的質疑,有損隊長的麵子,而陶俊卻很好地保護了這一點,他確實很聰明。
秦孝認真地回答道,“我剛才測量了一下風速,左邊洞穴的風速遠遠大於右邊的風速,說明左邊的空間很大,可以一直走到頭,而右邊的洞穴不然,說不定我們走一段之後就會遇到死胡同。”
秦孝的分析讓大家心悅誠服,秦孝的判斷很準確,跟著他很踏實。
在左邊的洞穴中漂流著,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我們前進了將近三公裏,可想而知這個洞穴是多麼大,日本人把這裏當做實驗室,看來也是費盡了心思。
但是現在情況變了,水流變得湍急起來,時不時的會遇到台階似的小瀑布,並且下麵還有堆積起來的石頭,甚至還會夾著一些日本人留下來的物件,我伸手撈起來幾件看了看,都是些木箱子,罐頭之類的。
大家的神經都繃緊了起來。遇到這樣的情況很容易讓皮筏子翻掉,而現在水已經很深了,要是翻掉皮筏子的話,就不僅僅是濕透全身那麼簡單了。
突然,秦孝他們的皮筏子猛地停了下來,我們的皮筏子便追尾一般撞了上去,這一下的猛烈物理慣性讓大家差點摔水裏去,驚慌之中,我毫不猶豫地抓住了萬施綸的手,雖然人家沒摔下去,我倒是一把把人家給拽我懷裏來了。
在短暫的眼神碰觸之後,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了她,“你沒事吧?”
“沒事,剛才謝謝你了。”萬施綸不好意思地說道。
“嘿,我剛才差點就掉水裏去了,龍哥你竟然見死不救我,我就在你邊上呢!”陳永斌趁機調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