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諾賽車俱樂部的賽車道終點處,之前那兩輛前追後趕的賽車早已停在一旁,兩個頭戴頭盔、身材相像的男子從彈開的強化玻璃罩下起身,離開了那相對普通來汽車而言,有那麼一些局促的駕駛座。
紅色賽車上出來的駕駛員一下車,就朝著藍色賽車走了過來。一邊走著,一邊摘下了那個全罩式的厚實頭盔。除去了頭盔的遮掩,一張頭發微卷,劍眉挺鼻的帥氣麵孔出現在迎上前來的眾人麵前。
在他來到寶藍色賽車身邊時,寶藍色賽車上的駕駛員也離開了駕駛座,正在卸除把整個頭都保護得嚴嚴實實的大頭盔。
盡管這位賽車手剛才在車道上表現得不錯,以微弱的差距離險勝。不過,這個獲勝者的光環,依然不能掩蓋他沒有卷發帥哥那麼清新養眼的事實。但不管怎麼樣,這個男人低調含蓄的笑容裏所透散出來的善意,比某些爭強好勝,或很沒風度地沾沾自喜的家夥要可愛太多了。
距離低調男還有三步遠時,卷發帥哥就已經很有風度地伸出了手,被汗水微微濡濕的卷曲發絲稍稍貼伏在他的額頭,臉上掛著陽光而健康的笑容,令人無法拒絕他釋放出來的友善氣息。
“你好,我叫王宏誌,大家都叫我大誌。”沒有任何拘泥或者落敗的沮喪,卷發帥哥笑著自我介紹,目光注視著低調男,坦然中帶著一些無法掩抑的敬佩神色。
脫下手套,兩隻大小相若的男人的手緊握在一起,借此傳遞各自的力量和情緒。
“卓越。”低調男掛著淡淡的笑容,相比起卷發帥哥那滿頭大汗兼微帶氣喘的傾盡全力狀,他的額頭一片幹爽,而且呼吸也平靜得很,顯得無比從容。
看到這個叫卓越的年輕人這麼一副輕鬆的神態,王宏誌不禁臉色微微變了變。在車上的時候,他還以為對方隻領先自己這麼點,肯定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如今這一看,顯然對方贏得很輕鬆。這是放水嗎?這個猜測無可遏製地跳出了腦海,讓他有一陣不舒服。不過,想到對方既然沒讓自己輸得太難看,自己不該做那種小人猜想。隻是,他不禁好奇,這人他的極限又在哪裏呢?
剛剛贏了比賽的,卓越並沒有想那麼多。不過,感受到對方握著自己的手不放,且中間閃過一個比較僵硬的表情,連帶著手上的勁兒也稍稍加大了下,隻是短短一刹那,就隨著他的麵色恢複正常了。
敏感如卓越,自然感受到了王宏誌的情緒變化,不過,他並不深入關心。他向來做事講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對方真的因為自己贏了他一場就像某些賤人一樣使伎倆玩算計,他也不會跟這種輸不起的人客氣。
“你的車技真不錯!”王宏誌握著卓越的手微笑著說道,目光清澈,嘴角上揚,不存在任何皮笑肉不笑的作偽痕跡。
看了王宏誌一眼,確認他的讚揚是發自肺腑,卓越也恰到好處地咧了咧嘴笑道,“你很強,一直追得我喘不過氣來!”
“哈哈!”聽卓越說得有趣,王宏誌不禁爽朗地出聲大笑,“托你的福,今天我可是超常發揮了!你知道嗎?我都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可還是沒辦法追上你!”王宏誌說完,搖了搖頭,裝著一副受傷狀,
“嗬嗬……”對此,卓越不知如何應答,便憨憨一笑。
“大誌,你這話倒是沒說錯!看來以後,你要把潛力充分發揮出來,就得讓他逼著你!”
這時,一個略帶沙啞,但中氣還算十足的聲音遠遠傳過來。聲音的主人就是之前在看台上拿著望遠鏡不離開眼睛片刻的滄桑哥。
看到滄桑哥往這邊走過來的王宏誌不禁拉著卓越,朝著他迎上前去,一邊還衰著臉苦聲抗議道,“蕭老大,那你也得換個人,要是真是天天被他這麼虐,恐怕沒過多久,我會徹底喪失鬥誌的!”
蕭老大一馬當先,帶著之前在看台的小夥子們來到近前,跟王宏誌撞了撞拳頭,然後緊緊握在一起,用力一拉咧嘴問道,“臭小子,這麼些天不來,老子沒人可虐,搞得我都無聊得淡出鳥來了……”
似乎已經習慣了蕭老大這種粗言糙語的說話風格,王宏誌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湊近蕭老大,並不避忌卓越地大聲說道,“蕭老大,我這才三天沒來,從哪兒挖來了這麼個高手?剛才我上場時,你還神秘兮兮的,敢情是挖個洞給我跳,存心讓我難堪?”
王宏誌的話音落盡,現場頓時一片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