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同學的威脅,我一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我想,大家都是學生,再怎麼樣都不至於做一些太過分的事出來。沒想到,第二天,第三天,連續兩天,我和同學外出時,被一幫社會青年給堵住了。他們一開始還沒怎麼動手,隻是對我發出一些口頭警告。令我想不通的是,他們對我發出的警告內容,跟卓越同學當初所說的如出一轍。他們要我退學,要不然,以後見一次打一次!我實在是想不通,於是我問他們,他們隻說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有人要收拾我!”
“我相信,這個社會還是講法製的,所以我並沒有屈服。前天晚上,晚自習後,我和同學去校外吃燒烤。在我們吃到一半時,之前幾次三番威脅過我的幾個混混來了。他們來了沒多久,就故意找茬,假裝從我們身邊經過,被我們的椅子絆到,然後就對我大打出手,結果,因為我的緣故,還連累了我這兩個要好的同學也挨了打……事情就是這樣的。”
終於,鄭錦講完了所謂的“被虐經曆”。當然其中摻雜了不少在卓越看來,明顯不符實情的杜撰情節。比如他上個星期四親曆的那一幕,卓越絕不苟同於鄭錦所謂的狗屁理由。要是他會去勤工儉學,天上肯定會掉餡餅。至於後麵那些說他被人警告被人打,卓越無法求證,但不管怎麼樣,在卓越看來,像鄭錦這樣的家夥,被打也是活該,全然不值得同情。卓越隻是最近忙於賽車,沒時間理會他,要不然他就自己出手整治了。
“卓越,對此你有什麼想法?”教導主任聽完後,稍事沉吟,深沉寧靜的目光移往卓越,以那公事公辦的語氣發問,不帶任何情緒。
“我隻能說,從上周四開始,我就請了假,一直在練車,他的不幸遭遇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至於那群混混要他退學,我不知道為什麼,隻是我曾經聽說,鄭錦同學有一個表哥,在S市當黑社會老大,很巧的是,我在一個月前還被人莫名其妙地追砍過,後來警察抓住了凶手,據查是他表哥的手下。這點主任可以去警察局求證的,那兩人應該還關著。”卓越一臉淡然地侃侃而談,卻是有理有據,直接點明了鄭錦與黑蛟的關係,令本來作為主控方的鄭錦一時陷入不利局勢。
“你胡說!”鄭錦當即矢口否認道。
“你敢說江成不是你表哥?要不要我去戶籍管理處調份詳細的報告回來?”見鄭錦跳起否認,卓越根本不容他撇清這層關係,高聲質問道,頓了一頓,卓越麵帶不屑地掃了鄭錦一眼,調轉目光,望著教導主任一臉振振有詞道,“主任,據我認識的警察朋友透露,鄭錦同學的惡棍表哥在上周一死了,所以我個人認為,這完全有可能是一些黑幫分子的報複行為。”
“你血口噴人!我表哥是我表哥,我是我,我一直團結同學,甚至從來都沒打過一次架……”說到這裏,鄭錦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舌頭打結,後麵的話啞然續不下去了。
卓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天賜良機,眼角從鄭錦青一陣白一陣的臉上帶過,麵帶笑意地對教導主任說道:“主任,容我跟您報告一件事。剛剛我過來的路上,看到這位鄭錦同學,因為一個女生跟人打了場架。這事你可以問我們的班主任,他剛剛才去了保安室。”
下一瞬,現場眾人的目光一時全部聚焦在宗熙興身上。
心中狠狠罵了鄭錦一頓白癡,宗熙興滿臉鬱悶地垂下眼皮,蓋住了那雙總跟光明正大搭不上邊的三角眼,沉沉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