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您先冷靜一點。”主治醫生有點畏懼。
王逸直接拽住小廖的手腕，沉聲道：“對醫生客氣點。”
小廖一怔，隨即立馬悻悻然鬆手。
王逸深吸口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道：“醫生大哥，還請說清楚，我母親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略帶些畏懼的掃了眼小廖，緩了口氣，隨即才歉然道：“令母的性命是保住了，不過由於令母神經元退行性改變，以後將會出現長期意識障礙。”
“長期意識障礙？什麼意思？”王逸不懂這些專業名詞。
醫生猶豫了片刻，之後才回答：“臨床特征表現為病人對環境毫無反應，完全喪失對自身和周圍的認知能力；病人雖能吞咽食物、入睡和覺醒，但無黑夜白天之分，不能隨意移動肢體，完全失去生活自理能力；不過，病人還能保留軀體生存的基本功能，如新陳代謝、生長發與。”
“植物人？”王逸這下明白了。
醫生點了點頭。
王逸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
小廖頗為緊張，馬上道：“那還有救嗎？”
“理論上來說，有救；以前也有過不少植物人被喚醒的臨床案例，不過……”醫生還是想引而不發，可是看到小廖的神情後，馬上又補充道：“難度非常大。”
“怎麼會這樣呢？”小廖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醫生下意識看了眼王逸，輕聲道：“這位先生，您也不必太難過，我們真的已經竭盡全力了。令母至少已經保住了性命。而且，調查資料表明，臨床上有10％至50％的植物人能夠蘇醒，而且像醫療水平非常發達的國家，還有專門的植物人喚醒機構。他們喚醒植物人的幾率遠遠高於平均水準。所以，其實令母還是有不小的幾率能夠……”
“放屁！”小廖頗為暴躁，“別想拿這種話來糊弄我們！”
他實在不能不暴躁。
他現在已經和王逸母親等同在一起了，醫生說王逸的母親植物人，那麼基本上也等於宣判他也要成為植物人了。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看向了王逸。
王逸也在看著小廖，沉聲道：“醫生說的對，至少，我母親的性命已經保住了。而且喚醒的可能性也不是很低，一切都還有機會。”
就剛才那一會兒，他已經想清楚了。
母親成為植物人，確實不算是最糟糕的情況。
至少，母親的性命是保住了。
而隻要性命還在，人還活著，那麼一切都還有機會。
不過，他還是不會輕易放過導致母親變成植物人的罪魁禍首，所以他將目光轉向了小廖。
“可是光是料理一個植物人就足夠拖垮一個尋常家庭了，如果再想辦法去做治療，會讓人傾家蕩產的！”小廖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識想要轉移話題。
王逸盯著他，緩緩道：“剛才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吧？”
“哥，爺！別，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但是我上有老，下還沒有小，如果斷子絕孫了，家裏的長輩肯定會痛不欲生的……”小廖見他一開口就提這茬，撲通就跪了下來，抱住王逸的大腿一陣哀嚎。
王逸平靜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再多給你一個選擇，從今以後，就由你來料理我母親的生活起居。如果她好了，之前發生的一切，我既往不咎；如果她出事……”
“爺，我真的知道錯了……”小廖還想得寸進尺，可卻被王逸毫不留情的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