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愣在原地,隻見迎麵而來的唐璟瑛雖滿身酒氣衝天,步履卻平穩如常。此時,唐璟瑛走到我身前,低下身與我視線相平,語氣因夜色顯得格外溫柔:“這麼晚怎麼跑這兒來了?走,我送你回去睡覺。”
我低頭吸吸鼻子,猛地拂開他的手,拖著哭腔悲愴道:“唐璟瑛你壞!你,你……竟然隨地大小便!”
唐璟瑛雙眼微閃,聽我說完後笑著又伸出左手,滿臉寵溺地在我頭頂摸來摸去,“今晚被灌了好些酒,原諒我這一回可好,嗯?就當做今晚什麼都……”
後半截話被我一頭給頂沒了,我嚎啕大哭,撕心裂肺肝腸寸斷之餘不忘指責他,“你還將左手上的噓噓抹我頭上,抹我頭上!嚶嚶嚶嚶嚶……”
唐璟瑛中了我的撩陰腿,原本捂著脆弱的那處跪在地上喘氣,聞言妄圖再次拉住我,聲音已透著分虛弱:“還真哭了……”
我甩開他手,捂著頭狂奔向自己的園子,邊跑還邊綴淚嚎啕道:“你隨地大小便!你隨地大小便!”
當夜,餘音繞園三日不絕。
自此,唐璟瑛從高嶺之花淪落為敗柳殘花。清風徐徐揩了正廳宴會一絲絲似有若無的笙簫聲拂過耳邊,我哼著不成調的曲兒走在前頭,唐璟瑛擺著張晚娘臉跟在我身後,原本俊俏無比的臉現已是泛著股青茬色,看得我心情更為舒暢。
舒暢之餘就想起了之前被我吊在鳳凰樹上之人還堅挺地被掛晾著,當下腳步一轉扔下唐璟瑛往鳳凰樹那處趕去。
待我匆忙躍上樹將那人放了下來,正解著他腕間的帶子,才發現唐璟瑛不知存了什麼閑心也跟過來瞧熱鬧,我原以為唐三少這次勢必要給我幾天冷臉瞧兒,耍耍脾氣撒撒潑。
唐璟瑛終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趁機使壞心拿手戳我後脊背:“唐小星,幾天不見你越發膽肥了,現在都敢把相好的往府裏擄。”
我還未得空回他話,風一般的男子——唐三少眨眼間又對那棵鳳凰樹產生了興趣,轉頭觀摩那根碗口粗但早已光禿禿的樹幹去了。
那人身上的帶子被我綁得有些緊,我正解得有些煩躁,身後又傳來唐璟瑛聲音淡淡:“小星,過來,同我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不敢揣摩若是大哥知道了我將他所說的話如此斷章取義,會不會東施效顰將我吊掛在房梁上,便將那段“禮尚往來”之說堪堪略過,才一一道出事情發生的起因經過。
唐璟瑛出乎意料安靜地聽著,隻待我說完後嘴角輕抽,負手搖頭道:“小星啊……原是你把帕子塞人嘴裏,又教人如何回答?”
我張嘴想扯歪理,唐璟瑛又好似受了什麼刺激似的,緊緊扣住我雙肩,聲音打顫著問我:“你可是因為那小子喊了你丫頭,才混抽了他一頓?”
我點了點頭。
“你可是一直認為自個兒是個男兒郎?”
我又點了點頭。
我看見了唐璟瑛的玄玉深眸驟然緊縮。
“唐小星,你摸摸我頸子上可是有一個凸出來的地方?”我瞧著唐璟瑛一副跟害了腸澼的苦瓜臉,少有的依他所言,摸了摸,然後點了點頭。
“你再摸摸自己頸子,可有?”
我摸著自己一片平滑的頸脖,又搖了搖頭。
唐璟瑛捏住我雙肩痛心疾首道:“小星啊,其實…你的的確確是女兒身。”
我瞬間跳了腳,很是猶豫要不要把鞭子給抽出來,卻被唐璟瑛以拎小雞似的屈辱姿態一把壓跪至那少年的身側,在其淫威之下抖著手摸上那人的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