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響鞭,湯圓奮起狂奔,開始了今天射獵。
湯圓當著那群小公馬麵,跑得那叫個瀟灑,那叫個英姿颯爽,待到甩遠他們單獨行動時,跟害了瘟似慢慢悠悠地晃蕩著。
我伏在馬背上欲哭無淚,這麼墨跡下去得到猴年馬月才能打著獵?
漫無目的地尋了一會兒,我在馬背上注意到前方那棵樹下落葉堆裏有東西在蠕動。跳下馬,牽著湯圓悄悄走近,我又從背後箭筒抽出一支箭,小心翼翼地扒開地上覆著的落葉堆,一隻瑟瑟發抖肖似老鼠的小家夥正滴溜溜轉著眼瞅著我。
這獵打得……也委實寒磣了些。
罷了,好歹也算是打著了。
我開心不已將它捧在手掌上和它大眼瞪小眼,又見它全身灰溜溜髒兮兮,想了想揣在袖兜裏駕馬回到了出發地。
一回到原地,我立馬跳下馬向帳篷奔去,卻被在原地守株待兔的段岫騎馬攔住了去路。
正當我和一臉鐵青的段岫用眼神廝殺,一粉衣少女縱馬而至,疑惑地看著我倆一高一低僵直不動,叫了段岫一聲:“岫哥哥。”
段岫皺眉回頭怒瞪粉衣少女,我趁機跑進帳篷要了一盆溫水和一條塊棉布,端到太陽底下,從袖兜裏頭掏出小家夥,段岫也下了馬和粉衣女子一同跟了過來。
我當著他倆麵挽起袖口,那粉衣少女眼睛直勾勾望著我裸露的手臂,又望向蹲下身正專心研究我手裏小家夥的段岫。
因我正專心投入給小家夥洗澡,遂不再理她,泥土洗淨小家夥黑白毛色漸漸顯露了出來。
“這到底是隻什麼?怎麼我從未見過。”段世子牽了馬皺眉靠了過來。
我倆暫時擱下仇恨,開始化幹戈為玉帛。
“我是在鬆樹下撿到的,肯定是鬆鼠。”
“你見過哪家的鬆鼠是黑白相間的?”段岫戳了戳小家夥肚子道。
“沒見過……暫且不提,得先取個名字。”我想起初見到這隻小家夥時,它拿眼瞅著我時的情景。
段岫一肚子好奇心滿滿,拿眼覷我,一副不信任的模樣,
“你要叫它什麼?別跟你那馬似的,起了那麼個破名字。”
我摸了摸小家夥,想到段岫身邊的暗衛,奸笑一聲:“你可以叫它一二三四。”
又將一二三四交給阿奴照顧著,阿奴一邊接過一二三四一邊嘀咕著:“怎麼這麼眼熟,這叫什麼來著……”帶著一二三四找食去了。
我見安排妥當返身騎上馬,想回去繼續射獵,走了兩步鬱悶不已,對著身後的人吼道:“你變態啊!”
段岫憋得一臉豬肝色,打馬走近,雙眼無神的悶聲道:“你以為爺想跟著你,那丫頭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甩都甩不掉,不跟你走就得跟她走。你沒看到她看我那眼神,嘖嘖……簡直是想把我生吞活剝了,你未來夫君被人惦記上了,你都不擔心麼?”
我嘴角抽了抽:“未來媳婦兒,既然你這麼抬舉我,我替你出個主意,要不你把郭洛帶給她得了,我瞧著那姑娘雖算不上絕色,但畢竟無後為大,你也就別挑剔了……”
段岫氣得渾身直抖,梗著脖子要跟我比射柳,條件是我輸了就得幫他解決掉粉衣少女,我若贏了他便不再跟我。
正好這種情況下我也沒法打獵,又看那娘娘腔被粉衣少女一聲聲“岫哥哥”喊得渾身抽搐委實可憐,遂就應了。
三人找到一圈空地,段岫摘了兩根柳條插在地上,用彩條作了標記,對我解釋道:“射中柳條彩帶標記處方為勝。”
我點點頭以示明白。
這次段岫先,他走上前拉開弓,全神貫注眼神犀利。
我自旁側打量著他,見他一臉認真摸樣,隻覺他雖不會武功,但臂力確實了得,連帶著那張秀氣十足的小臉蛋,也顯露出幾分英氣勃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