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混帳王八蛋,本想發發威,下課鈴驟然響起,我也趁機宣布下課。
一路小跑逃離這地獄般的教室,一下子撲倒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大口喘著氣,隻覺得口幹舌躁,腿酸腳痛,切身體驗到當老師比當學生辛苦啊!
房百迪啊房百迪,你幹嗎不知死活當老師嗎?怎麼辦啊,怎麼辦?再這樣下去我非崩潰了不可,房百迪這聰明的大腦袋在這裏崩潰豈不是太可惜了。
我充分調整大腦的各個細胞經過一整夜的冥思苦想,終於想出了一計妙招——找白骨精調班。
~耶!頭大不光好買帽子哦~
“什麼?你再說一遍!”白骨精一雙金魚眼怎麼看怎麼像兩窟窿裝兩玻璃球,那張嘴發出的冷氣一點不亞於西伯利亞的寒流.
“我想……請領導把……把我的班調一下。”該死!我這清雅柔潤的嗓音怎麼一遇上白骨精的寒流也發神經了,不虧是西伯利亞的寒流,連我房百迪都得忌諱三分。
“咳咳!咳咳!”
白骨精捏了捏嗓子,皺了皺眉毛可憐的眉頭,好象吃了比雞毛還惡心的毛。比雞毛還惡心的毛是什麼毛來著?我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她又蹦出幾個字,“這個嗎?比較麻煩!”
真是廢話!不麻煩找她幹什麼,自己好弄還不早弄好了。
“我知道這給您添了很**煩,隻是,隻是……我剛從學校畢業,初來乍到實在不適用高二的生活,不如調我教高一吧!”
上帝啊!你就發發慈悲吧!聽聽我這弱小女子撕心裂肺的呼喊吧!一秒,兩秒,三秒……白骨精的臉越來越長,眼越來越大。
罷了,罷了!上帝他老人家太忙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是不用勞駕他老人家了,還是勞駕勞駕眼前這位大姐吧!
“大姐,不——白主任!你看你是不是可以跟——”
“不行!”我還沒說完,她冷冰冰的兩個字從漏風的牙齒裏蹦出來,把我到嘴的話生生堵了回去,這滋味可真比吃雞毛難受。
“啊!白主任---”我要做最後的掙紮。
“你不用說了,這種事都是學校領導經過集體開會集體討論集體做出的決定,這樣的決定豈能因為你一個人改變,你不知道這個會我們開了多久,你不知道我們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不知道我們這個決定它是多麼的不容易,它的提出,探討,實施經過了多少曲折的曆程……”
此時此刻我隻覺得天旋地轉,頭暈眼花,上千隻鴨子在我耳邊叫啊叫,成萬隻蜜蜂在我的四周飛啊飛啊!
房百迪啊!你怎麼這麼倒黴啊!
當我走出主任辦公室時,耳邊仍然餘音繚繞。
回到辦公室,我越想越窩火,這種倒黴的家夥怎麼偏偏讓我碰上。別的新教師沒遇上這麼囂張混蛋的學生嗎?
“王老師!”我對著一本正經地坐在我對麵照鏡子的王容道:“你那兩個班的學生怎麼樣?”
“很好啊!哎呀,我真沒想到我這麼幸運,會攤上這麼好的兩個班級!”她開始大發感慨,不知是故意買弄還是特意炫耀,隻見她翹著蘭花指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常言道好人自然有好運,我們班那學生啊!一見到我可開心了,撲上來就喊王老師王老師……叫得那就個甜!還有啊!昨天有男生送我花哪!我都怪不好意思的。”說完後她還自以為風情萬種地甩了甩頭發。
~呃~呃~什麼嗎?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就說我不是好老師。
“那說明你教的好唄!”有位閑著無事來回串門的家夥不識相地來了一句。真是多嘴,有人送花就是教的好,沒人送花就是教得不好,什麼腦子,什麼邏輯。
“房老師!聽說你們班有個姓穆的學生家裏超有錢的,怎麼樣,他們好教嗎?”她未老先衰半死不活的語氣,我連理都沒理。這混蛋!居然哪壺不開哪那壺。
哼!閑著沒事就多看看書,到處串門不嫌累嗎?
不服氣歸不服氣,但人家終歸是收到束花,而且是鮮的。我房百迪自出生二十三年來連束草的都沒收到,更別說花了。你說我是不是出問題了,就像當初大學同學娟說得,太執著就是固執,太堅強就是迂腐,既然撒撒嬌發發嗲就有人代勞的事,幹嗎一個人死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