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就像古代王宮裏的小丫頭，低頭順耳守在一邊，大氣不敢喘一聲。也不曉得穆澤楷這魔鬼看我的眼神，估計是在班主任辦公室門前給我留麵子吧！要不然，憑他那不可一世的性格看誰順眼過。
“房老師！你有什麼事就進來說，站門口算怎麼會事？”羅老師休息了足足五分鍾才有力氣搭理我。
“啊——是，真不好意思，看你這麼忙，還要來打擾你。”不管怎麼樣，羅老師是老教師，我們這等新手對他們說話還是很有禮貌的，雖然在背後我們也對他評頭論足。
“客氣了，小房！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
“是，是，是！羅老師，我其實是想來問問你學生的情況。”
“哪個學生啊？”
“就是穆澤楷！”
“別提那臭小子，我都快讓他氣出心髒病來了。”羅老師眉毛額頭緊皺起來，就像擠癟了的核桃皮。
“那我改天再來。”他怒氣未消，我怎麼敢打擾。
“哎！既然來了就說說吧！”他變了口氣，指了指椅子，“坐吧！”
“不用，我站著就行。”請教別人問題還是識相點好。
“別了，我看夠站著的了，你一站我眼前，我就想訓人。”
這毛病八成是學生培養的。哲學上說事物是相輔相成互相轉換的，學生老師也是互相培養啊！
“你想知道穆澤楷的什麼啊？”他翹著小手指摳了摳鼻子，使勁吸了吸，好象肺氣腫。
我突然明白學生的處境，要是我對著這麼個熱衷於摳鼻子的老師，我也沒什麼興趣聽他長篇大論。
“我想知道穆澤楷這學生學習怎麼樣？為什麼他的英語考的這麼好，他以前也這樣嗎？”我一連提了好幾個問題，甚怕自己問得不夠到位。
“嗯！他別的課不怎麼樣，英語倒一直不錯！……小房，最近股票很火，你有沒有買。”他的話題轉換倒挺快，“我跟你講，現在這股票火得不得了……”他對股票大有興趣，但這可不是我想談論的話題。
“行！羅老師，那我先回去，我下節還有課。”我趕緊抽身離開，要不然，他的一大堆股經又滔滔不絕了。
穆澤楷這小子為什麼會考得這麼好？難不成看我這個教英語的老師年輕漂亮，良心發現學習努力想引起我的注意。
不對！羅老師明明說他以前就這樣啊！
難不成豬頭真能變王子。算了，不要想了。既然羅老師說了也就證明不是抄的，隻要不是抄得，他得分越高對我們做老師的豈不越好。
回去批卷子時，我特意留意了那個小子的卷子，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不下二十遍。神啊！有沒有搞錯，除了一個翻譯句子出錯，他小子居然全做對了，分數不僅是班裏的最高分，還是年級的最高分，這個記錄我上學時可沒有過。
“不可能，不可能！”我拚命敲打自己的腦袋，一定是頭暈眼花了，一定是中了帥鍋迷魂掌了。對了，他敲了我的頭，應該是迷魂指。
“喂！房老師，”
王容架一副大眼鏡貼著我的臉，“你沒事吧？”
“沒，沒事！”我摸了一把額頭滲出的汗珠急急否認。
“沒事，怎麼滿頭大汗，”王容當然不相信。
“熱的，哎呀！怎麼這麼熱！”我束了束頭發看見滿辦公室的人都披著外套看怪物般看我。你說我多可憐，都快被那幫兔崽子折磨成怪物了。
死人，怎麼會得那麼高的分哪！肯定是抄的。這種豬頭，這種無賴，這種渣子！上課不好好學習，下課盡知道玩，不抄不偷憑什麼得這麼高的分。
不過萬一是例外呢？我可不能枉下結論，黨的言論是用事實說話。我——房百迪堅決擁護黨的言論與政策。要先摸清狀況再采取相應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