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湘寒的修煉從未有過懈怠,遵守譚開夢的言語,每日一早定會在院子裏練習劍式,午後吃過飯開始冥想。
他發現冥想時沒有縛魂的幫助下速度也是飛快,也不能說沒有縛魂幫助,因為就算化繭的縛魂也在吸收著天地元氣,故而冥想時距離縛魂越近速度明顯加快,因此每一日冥想都會把縛魂揣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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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台,韻琴閣內,蘇語琴一襲白衣站在閣外。
一天台宗派地域廣大,獨霸世間第一高鋒,因為此鋒高聳無比插入雲端似與藍天相接所以被喻藍鋒,藍鋒山體中兩座稍矮山峰伸出與藍鋒成三足之勢聳立世間。
韻琴閣便獨霸一鋒,取名韻琴鋒。
韻琴閣坐落在韻琴鋒鋒頂,此時閣內一道樂音傳來,塵緣中琴聲,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回腸蕩氣,雖琴聲如訴,所有最靜好的時光,最燦爛的風霜,而或最初的模樣,都緩緩流淌起來。
而琴聲如訴,是在過盡千帆之後,看歲月把心跡澄清,是在身隔滄海之時,沉澱所有的波瀾壯闊。
蘇語琴站在閣外山崖上,每一次聽到百弦琴調所彈出的琴音都會讓她變得多愁善感起來,突然腦中閃過一個人可惡的豬哥臉讓她煩不勝煩,可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大概是藥穀之人都很神秘所以才會變得這麼在意吧,蘇語琴如此安慰自己,但是對於魏湘寒來說實在看不出哪裏神秘,毛糙的模樣加上百弦琴調當日在樹林中的對話使她莫名其妙的的開始生氣。
這時琴聲停止,百弦琴調從閣中走了出來,看著蘇語琴生氣的模樣笑了起來。
這些時日蘇語琴曾多次露出這種神情,作為其師尊的她最是了解,自然知道蘇語琴在想什麼,於是問道“你是不是又在想那藥穀的小弟子了?”
“師尊不要瞎猜,那魏湘寒行事毛糙毫無藥穀其他弟子的高手風範,語琴想他作甚。”聽到百弦琴調的話語蘇語琴趕忙否認。
聽最是了解的弟子說出違心的話百弦琴調掩嘴笑了起來“魏湘寒那小子為師也很喜歡,隻可惜是藥穀弟子。”
蘇語琴神情古怪聽著百弦琴調繼續說著。
“不過這倒不用在意,隻要那魏湘寒在大比之日大放光彩,尊者一句話隻怕藥穀就要多加一位女先生嘍。”
“師尊不要再取笑語琴了,就算尊者出言語琴也不會答應,語琴隻想陪在師尊身邊。”蘇語琴惱羞成怒對著百弦琴調嬌聲道。
百弦琴調聞言嗬嗬一笑,敲了下蘇語琴的腦袋“為師早就說過,等你長大了想留也留不住,還不如選一個為師看的上眼的。”
“那一日見到魏湘寒為師便知道他是一個不通世俗的孩子,心術端正不似一些道貌岸然之輩,你和他在一起我倒是放心得很。”
“師尊,大比之日將近語琴這就去修行了,請師尊先休息吧。”蘇語琴實在羞的聽不下去百弦琴調的言語趕忙告辭。
百弦琴調自然看出來她心中已羞,麵容得意,所知點到為止便好於是點點頭“恩,去吧,好生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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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片無人知曉的密林之中,三個人成三角之勢站立。
一位魔者站在二人中間警惕的看著他們,看模樣年紀不大,身上已多處添紅,一個鍍銀小盒被緊緊拿在手中。
“癡念和尚,你當真,要奪我手中之物?”魔者氣憤的看著身前一人道。
被魔者憤憤看著的那一人,身著月白色袈裟,同樣的年輕,兩道眉毛如劍一般鋒利,狹長的眼中不失光亮,周身氣勢溫潤,一開口佛音昂然使人平靜。
“阿彌陀佛,泣施主,你這盒中之物若是讓你帶走隻怕是世間的劫難,貧僧自然要奪。”
魔者名為泣天行是魔道淚陰宗年輕一代強者,幾年前的道魔征戰中曾大方異彩,多次與藥穀譚開夢交手。
而他手中的盒子裏麵盛放的是一味靈藥,名喚雷讖葉,因為其淚陰宗宗主自當年征戰中受到重傷,非此藥不得治療。
然此藥異常難得,泣天行取得不易又遇癡念和尚阻攔幾番爭鬥下身上已經受傷。
癡念是清琢寺弟子,清琢寺乃佛門之首這癡念定然不凡,當年道魔之爭也曾參加,兩人相識已久,更交手數次。
“泣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要再造殺業。”
聞言泣天行哼了一聲,不再理會癡念轉頭看向另一人“染書山,我帶此藥是為了救我家師尊,難道你也要阻攔嗎?”
最後一人自然是藥穀在世間遊曆的五先生染書山,一身白袍絲毫不染風塵,裝扮一絲不苟,此刻他背著一柄劍單手負在身後聽聞泣天行話語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