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瑤心裏也是一片茫然,聞言隻好苦笑著搖了搖頭。
陳崇見白小瑤沉默,自己也沉吟了半晌,隨後猛然一跺腳道:“大師姐做的太
不夠義氣!那家夥既然救了我們,怎麽能把他留在刑區,我去救他回來!”陳
崇滿臉衝動,扭身就向刑區的方向走去,不過他身上的傷實在太重,隻走了幾
步便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旁邊的師弟們連忙衝了過去扶住陳崇,其中幾個年
輕氣盛的便吵著要衝回刑區去。
白小瑤看著鬧哄哄的眾人,嬌喝道:“都不要吵了!”這些年輕人平時都非常
尊敬白小瑤,此刻頓時安靜了下來,就連陳崇也不例外。“你們盡快趕回家,
把事情的經過跟我爹詳細說清楚,就說……衝入刑區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白小瑤稍稍頓了一下,隨後接著道:“至於那個丁諾……我一個人去救!”
“什麽?”
“這怎麽行?”
“我們怎麽能讓大師姐你自己去!”白小瑤的話如同一枚炸彈在年輕修真者中
爆炸,所有人都強烈反對,尤其陳崇,他的臉激動得發紅,拒絕的最是堅決。
白小瑤微笑著等眾人的情緒平息下來才接著道:“你們不要再說了,你們如果
跟我去了根本什麽忙也幫不上,反而我自己去會安全一些。”為人一聽頓時七
嘴八舌地反駁,白小瑤苦笑一下,大聲道:“你們忘了本派的密術了嗎?”
吵雜的爭論聲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全都睜大了眼睛,表情非常驚訝。
“你想用刺血咒?”陳崇在兩個師弟的攙扶下來到白小瑤麵前,激動地道。
白小瑤點了點頭。
“不行!絕對不行!你難道不知道刺血咒對你的功力有多大影響嗎?” 陳崇臉
色鐵青,高大的身子顫抖個不停。
“沒關係的,有段時間就能恢複過來。否則現在的情況,你難道還有更好的辦
法嗎?”白小瑤素白的麵孔朝向陳崇,嫵媚的大眼露出驚人的光輝。陳崇頓時一
,沉默了半晌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眾人雖不情願,但是白小瑤的話卻讓大家無話可說。確實,現在刑區的防守肯
定更加森嚴,如果大張旗鼓殺回去的話,最有可能的下場就是同歸於盡。陳崇
連張了幾次嘴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急得他臉上的青筋暴突。
白小瑤微笑著拍了拍陳崇的肩膀,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盡力救丁諾出
來,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也隻能怪他的命不好了。”陳崇聽白小瑤如此說似乎
才平靜了一些,垂頭喪氣地低下了腦袋。
清爽的春風中,白小瑤一席白衣涉水而去,河岸上的年輕修真者們無奈的看著
白小瑤的身影逐漸消失。
丁諾一晃眼從昏迷中蘇醒過來,首先感到的是周圍一片漆黑,冰涼的水順著麵
頰流淌到耳畔,雙手雙腳似乎都被鐵銬鎖住一樣絲毫也不能動彈。丁諾勉強從
地上爬了起來,盤坐在堅硬的地麵上。
周圍豁然一片明亮,丁諾的眼前忽然出現了楊奢那張枯乾的瘦臉。
“小子,你好囂張啊!被你僥幸逃了出去竟然還敢回來?”楊奢雙目中凶光四
射,狠狠的盯著丁諾道。他那條斷臂的傷口仍在不斷的流血,陣陣的疼痛無止
境地折磨著他的神經。丁諾的頭發全被泥沙掩蓋,看上去非常的狼狽,但是在
燈光的照射下那雙彎月一般的笑眸卻讓楊奢愈發的狂怒起來。
“小兔崽子!我讓你笑!”楊奢伸出狼爪一樣的大手狠狠的扇向丁諾的臉頰。
啪的一聲脆響,丁諾的身子平飛了出去,最後撲通一聲滾落在充滿泥濘的角落
中。
強忍著臉頰如同火燒一樣疼痛,丁諾艱難的將後背依靠在牆壁上,淡然地看著
接近瘋狂的楊奢一聲也不吭,就連臉上的表情都絲毫沒有變化。
楊奢佝僂著身子慢慢地來到丁諾的麵前蹲了下來,凶光四射的雙眼狠狠的盯了
丁諾半晌,隨後發出啞啞的怪笑道:“我知道你折回頭的原因,你是想救你那
個兄弟出去是不是?”
丁諾微眯的雙眼猛然閃過一絲精光,似乎楊奢的話觸動了他的某根神經。楊奢
詭異的一笑道:“真是偉大近乎愚蠢的友情啊,那個家夥拚死掩護你逃出去,
沒想到你最終還是回來了。你說,你對得起你那個兄弟嗎?”
“他怎麽樣了?”丁諾的聲音如同深秋午夜的寒風,冰冷的從口中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