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諾笑嗬嗬的也伸出手來和奇肯握了握,隨即道:“奇肯是雞的意思嗎?”
奇肯鬱悶的點了點頭道:“據說是我家老爺子在吃一家著名的速食時,指著吃剩下
一半的雞腿給我起的名字。哎,可恨當時我根本無力反抗啊。”
丁諾笑了笑沒有說話。奇肯狀似不經意的看了看丁諾的脖子,但那裏被高高的衣領
遮擋住,什麽也看不到。
“我們來喝酒怎麽樣?難得投緣。”奇肯開始嚐試好好的利用麵前這個凱子。
丁諾看了看奇肯手中的啤酒杯道:“啤酒嗎?嗯,好啊,很多年沒有喝過了呢。”
說著,他招手就向女招待要了五杯啤酒,加上奇肯手中的一杯,恰好是一人三杯。
這正中了奇肯的下懷,兩人頻頻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奇肯這才發現麵前的少
年竟然酒量同樣驚人,每人三杯的啤酒很快就喝得乾乾淨淨,隨即又叫了六杯,轉
眼又被喝光。
如此反反覆覆,在兩人的酒桌、地上擺滿了碩大的酒杯,抬眼看去怕就有二十幾杯
。周圍酒客紛紛側目,心中都拿這兩人當成怪物,正常人怎麽會有如此酒量,那些
酒難道從兩人的腳底板流到地板下了嗎?
兩個人喝得酩酊大醉,說話也變得含糊起來。
奇肯慘白的臉上浮現一片淡紅色,大著舌頭對丁諾說:“小……小子,你酒量不錯
嘛,要不要換個地方繼……繼續拚?”
丁諾半趴在桌上,感覺頭重腳輕,勉強點了點頭道:“你……你這家夥也不錯,繼
……繼續就繼續!你……去找地方。”
奇肯嘿嘿笑了笑,伸手喊人買單。
一個女招待拿著帳單來到兩人麵前微笑道:“剛才這位客人的金子已經足夠買單了
,我們經理根據黃金的市價折換成人民幣,扣除您的消費,剩餘的錢已經替您辦了
一張銀行卡。”說著,將一張銀行卡遞給了丁諾。
“你小子有錢!”奇肯站起身來,黃色的眼中醉意朦朧,不由分說拉著丁諾走出酒
吧,並找了輛計程車揚塵而去。
兩旁的霓虹燈如同走馬燈一樣在車窗上閃過,丁諾一個人坐在計程車後麵呆呆的注
視著車窗上的某一點。
外麵天色早已陷入黑暗,深黑的夜空中點綴著數不勝數的星辰,明亮而色彩斑斕的
燈光照射在車窗上,讓他的視野成了忽明忽暗的動感世界。
腦袋還是一陣昏沉沉的,丁諾七、八年前在刑區內喝過一次啤酒,從那以後就再也
沒接觸過和酒精有關的液體了。
今天喝得還真是痛快啊!丁諾不自覺的挪動了下自己的身體。眼前出現坐在計程車
副駕駛位置上的奇肯,這家夥的腦袋也東倒西歪,似乎也喝多了。丁諾用力揉了揉
額角,嘴邊卻露出一絲苦笑。
計程車在奇肯的指引下向北京郊區駛去,經過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計程車外的
燈光已經變得非常稀疏。
一路上丁諾坐在後座如同昏睡了般一聲也不吭,而奇肯則連一次頭都沒有回過。兩
個人之間逐漸增強的詭異氣氛讓計程車司機不寒而栗,等到了環城公路時,這司機
便死活不肯再向前駛一步了。
奇肯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向四周環視一圈之後發現西方百公尺外有一處正在建設中
的工地。他暗自點了點頭,用身上僅存的幾張人民幣付了車費後,便將迷迷糊糊的
丁諾從計程車中拖了出來。
計程車司機在車門關好的一刹那,即如同脫韁的野馬般調轉車頭向原路折返回去,
車子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傳得老遠。
“這附近有喝酒的地方嗎?”丁諾在奇肯的攙扶下含糊的問。
“嗯,就在那裏!”奇肯指著遠處的工地笑嘻嘻地道。說著,奇肯差不多是挾著丁
諾向那黑漆漆的工地走去。
工地中每隔數十公尺便有一盞昏黃的路燈照明,由於已是深夜,工地裏一個人影也
沒有。兩個人相互攙扶著沿著泥土路走進工地,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兩人一句話也沒說的來到工地正中央的空地上,這裏橫七豎八的堆放著許多建築用
材料,鋼管和方磚堆成了小山。
奇肯將丁諾扶到這裏便鬆開手臂轉身站到他對麵,本來帶著熏然醉意的雙眼忽然射
出冷電一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