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的遼坤派和昊天派的修真們逐漸逼近了。
王耕的嘴角噙著一絲狠笑,麵前的兩隻猛獸曾經擁有極其輝煌的戰績。他們在兩
千多年前的戰鬥中,不知道奪走了多少自己同門的生命,就連最疼愛自己的師父
也是喪身在鳳凰紅泥的鳳凰烈焰環下。當年的腥風血雨至今仍出現在王耕的夢裏
,即便他現在已修煉至大成,但心裏的那種怨恨,卻隨著修煉與日俱增,達到了
不能不宣泄的地步。
王耕同時將黑白雙劍脫手擲出,白色長劍向上,越過鳳凰紅泥的身驅,而黑色噬
魂劍則射向開明獸的下方。王耕雙手在胸前飛快的結印,由於速度極快,那雙手
幾乎變成了眼花撩亂的一團幻影。
黑白長劍在鳳凰紅泥和開明獸上下停住,然後自己瘋狂的旋轉起來。白色長劍發
出一層層白色氣浪,而黑色噬魂劍散發出來的,則是黑沉如墨一樣的黑氣。黑白
兩種氣浪上下形成了包夾之勢,將兩隻上古神獸,包括丁諾在內,困在其中。
“黑白天下?”開明獸和鳳凰紅泥同時震驚的大喊,雖然極力想衝向王耕,但是
那黑白氣體迅速的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巨型圓球,將他們囚禁在其中
。王耕就站在圓球外側,但兩隻神獸即便拚盡了全力,也無法寸進。
近在咫尺的王耕臉上一片猙獰。他凝視著開明獸和鳳凰紅泥,道:“你們兩頭畜
牲絕料想不到會有今天吧?昔日的黑白天下,要判海派五名長老聯手,才能施展
出來,可現在我一人便可!死在判海派絕技之下,也算我給了你們應有的一絲尊
重!”
開明獸憤怒而瘋狂的用巨爪在黑白天下的結界中撕扯著,鳳凰紅泥也用鳳凰烈焰
環一次次猛烈的撞擊在結界壁上,但是這些都徒勞無功,黑白天下就如同堅不可
摧的巨牆一樣,吞噬著神獸的信心。
正當丁諾以為黑白天下不過是一個禁錮術法時,一種恐怖的力量頓時讓他徹底打
消了這個念頭。
丁諾感覺似乎有什?東西正在撕扯著自己的身體,頭皮發麻,體內的血液不住上
湧,片刻間,眼睛因?極度充血而變成了赤紅色,骨骼及肌肉卻被另一種力量向
下拖拽。那種感覺十分痛苦,就像要被撕裂一樣。
慢慢的,開明獸和鳳凰紅泥都停了下來,過大的動作令他們同樣感到十分不適。
神獸們向後退了幾步。鳳凰紅泥苦笑著對開明獸道:“想不到,你我出困的第一
天便遭此劫難,莫非這就是劫數?”
開明獸也是苦笑了一聲,回頭看了看背上的丁諾,道:“可惜這位小兄弟因為咱
們而無辜受難。”開明獸驚異的發現,這神秘的年輕人臉上竟然沒有絲毫驚慌的
神色,一副心靜如水的模樣。他沉默了片刻,轉頭揚聲對王耕道:“我背上的小
兄弟和我們無關,不如你把他放了出去,如何?”
王耕冷笑道:“黑白天下一旦施展開來,即便是施術者也無法單獨放出一個人來
,除非將整個術法解除。莫非你認為,我會蠢到為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小子,放過
你們兩個罪大惡極的畜牲嗎?”
被王耕一口一個畜牲罵得腦門竄火的開明獸,狠狠的瞪了眼王耕,歎了口氣又回
頭去看丁諾,卻又哭笑不得起來。
生死懸於一線的丁諾,此刻竟然仍是一臉淡定,彷佛他們在說的事,完全和他無
關一樣,真不知道這小子是白癡,還是真的不畏生死,開明獸又歎了口氣。
丁諾終於微笑著,開口笑道:“前輩不要瞻前顧後了,就算我今天命中注定要死
在這裏,也和前輩毫無關係。不過……”他從懷中抱出毛茸茸一團的小白虎,苦
笑道:“難道這小東西也不能幸免嗎?”小白虎滿臉痛苦的神色,顯然弱小的身
軀無法經受得住黑白天下那古怪而恐怖的撕扯。
開明獸九個頭顱上亂如蓬草的毛發根根豎立,十八隻精光閃爍的雙眼怒睜。丁諾
隨即便感覺到,開明獸渾身的肌肉越來越緊繃,逐漸變成如同岩石一樣堅硬。
開明獸的九張嘴也開始低聲吟唱起來,聲音越來越響亮,到最後竟變成了滾滾驚
雷一樣的轟鳴,震得丁諾渾身劇烈的搖晃。丁諾痛苦的坐穩身子,同時用雙手遮
住了小白虎的一雙耳朵。
從開明獸的身體中,開始散發出一種柔和而神秘的光芒。那白色的光芒慢慢的聚
攏到開明獸中央頭顱的血盆大口中,最終所幻化的白色光球幾乎令人無法逼視。